讓人看不到周圍那些微弱的星光，不過樑震確定星星就在那裡，自己只是被遮住了眼。

他不理解什麼是愛情，也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彷彿既然活著，就要活下去，所謂的理想志向只不過是給或長或短的生命週期點綴的裝飾。

一開始梁震帶給陶嫣然就如同太陽，照耀了她的世界，可以在陽光下盡情地嬉戲玩耍。這次的見面這個畫面崩塌，光消失變成了一個黑洞，使整個世界都被吸入，變得扭曲混亂。而此時，女孩看到了這幅畫面，也看出了男人的複雜。

他始終遊走在最深的黑暗中間，只能被迫自己變成黑暗，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就因此，他變得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在這個需要別人支援和寬慰的時候，沒有人能幫到他，這條路危機四伏，只能獨自一人扛下所有。

像自己這種糾纏，真的會對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一點好處。

“對不起……”

“這個世界我最討厭對不起三個字，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就合謝謝這個詞一樣，客套虛偽。如果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要做好承擔後果。”

這算是一種感悟，梁震對陶嫣然有了一點期待。如同蛛絲，雖然堅韌，但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扯斷，在心裡還是落下了痕跡。就像他一直埋在心底的某個人，知道沒有希望，還是會想。不會患得患失，就是偶爾會想到，情緒平穩。

沒想到原本洶湧的情緒變得平穩，似乎自己的心理問題無藥自愈了。雖然還是有波動，都是在正常範圍之內。

頓時解除了原本自身的那種封印，陶嫣然立刻察覺到了梁震的變化，就是這種敏感的觀察力，梁震也覺得神奇。

“我知道惡魔一直不會吐露自己的真名，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嗎？”

“我叫梁震。”鬼使神差地悄悄植入一段記憶。

“我是林展，默默記在心裡就好，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能透過任何渠道查詢，也不是什麼名人。”

做完這一切的梁震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可以再改回來，但他的直覺讓他不要這麼做。不過自己已經成為梁震這麼長時間，和自己初期打過交道還活著的人不多，不會有誰把自己和那個撲街網路寫手聯絡在一起的。

梁震給她的聯絡方式是蓮舟的，這位被內定為大嶽觀的下任掌教。認識的那些能夠教導陶嫣然的人，首先浮現的有三個名字，蓮舟、姜狸和鳴延，只不過後兩個人他不完全信任。

姜狸怎麼說都和天使有所接觸，這女人嘴裡掏一句完整的實話很難，而且層次很高，不是自己的身份特殊，也不會給自己面子。鳴延梁震則完全不瞭解，還有他是朱富貴的熟人，實在是不知道他的立場是什麼。他可一直記得這個胖子不是好東西。原本覺得離開東方就不會再碰到他，結果他還是碰到了。

他們知道陶嫣然，再知道她與自己有了更多的牽連，對她不是一件好事。能夠信任的就只有蓮舟了，他相對純粹，畢竟是劍修。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人類應對終焉之戰做準備，由他或者大嶽觀來教導他還是放心的。

回東方的一切事宜自然是小夏辦理，梁震直接把陶嫣然送到了小夏身旁。兩人之間既然已經說開了，就沒必要再見了。關係已經僵在這裡，兩方再是怎麼努力都是白費。

小夏定行程路線，陶嫣然聯絡蓮舟，確定見面地點。

這讓蓮舟也嚇了一跳，這殘忍兇狠的惡魔竟然也有溫柔的一面？還特意聯絡了梁震，可惜梁震此時不想和他溝通。他也是剛做出的決定，在從天堂回來之前，不會聯絡這幾位。他要自己去看一看，清理一下思緒，就如同和陶嫣然的感情線。這些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雖然不會逼自己現在就做出選擇，總會給他一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