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交了一個又一個男友……”
林茗並沒有因此羞惱交加,甚至連半分驚訝也沒有。他穩穩坐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著苦咖啡。
江菲有些失望,臉上卻不肯流露半點。她繼續嘲弄著:“就算你甘心當個替代品,我也相信我也完全可以勸凝凝遠遠離開你,離開你這個隨隨便便就可以劈腿搭上女友好友的花花公子!”
她隨手抓起本來送給林茗的禮物,依然塞回了包裡,若無其事地掛在肩上,笑盈盈地立起身,又丟下了一句:“如果不相信,我們走著瞧,到底是你這個替代品對凝凝的影響大,還是我這個相交了七年的姐妹關係鐵!”
說著,她昂著頭,挺直了脊樑,大步往外走去。高跟鞋頓挫有力地敲在地面,長長的寶藍色雪紗裙隨著步伐舞動著,驕傲得像一隻開了屏的藍孔雀。
林茗並沒有回過頭看她,只是低低地嘆了口氣。
咖啡濃烈的苦澀,忽然之間就像是鋪滿了整個茶室,連茶香和簡餐的菜香都無法掩蓋,讓江菲心裡給擰了一下般疼痛,忙將頭抬得更高,步伐跨得更大。
她是江菲,兇悍得可以把客戶罵成狗熊還乖乖跟在後面搖尾巴的江菲,怎麼會為一個劈腿的前男友心疼?
便是水凝煙,她也一定會讓她離這人遠遠的。
如今他可以丟開江菲對水凝煙移情別戀,以後他就很可能拋開水凝煙對別的女人移情別戀。
至於那什麼死去的新娘送葬的新郎,說不準是猜準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把韓劇中的悲劇情節搬了一套過來忽悠她吧?
她有把握,明天就讓林茗就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今天的無情受到報應!
江菲正滿懷算計咬牙切齒地動著小女人的陰暗心思,忽然又聽到了林茗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輕得幾乎聽不到,卻讓江菲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瞬間倒塌,利索背在肩上的小牛皮包無聲滑落,直直耷拉到手腕處,底部拖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其實只是六個字。
“盛楓已經死了。”
回過頭,林茗依舊低著頭,無聲地攪拌著他的苦咖啡。
“你說什麼?”她回頭確認,希望只是自己一時聽錯。
“那封讓凝凝自殺的分手郵件,是我發的。”
他終於抬頭,眉目間滿是無力迴天的悲哀。
“我們都已痛失生命中最珍愛的另一半,可不可以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尋得圓滿?”
等待著誰?
水凝煙等到了晚上十點鐘,還沒等到江菲回來,心底漸漸開始不安,不時跑到陽臺向下張望。
水媽媽放下電視機的遙控器,打著呵欠說:“你急什麼呢?江菲不是說出去約會了麼?年輕人嘛,親親我我到十一二點有什麼希奇?那麼大人了,還怕丟了不成?”
她對別人家的女兒倒是看得開。
可水凝煙還是不安,甚至抱了條毛毯到陽臺,躺到白天曬太陽的躺椅上,要麼往下張望張望,要麼瞪著玻璃窗外一方黑黢黢的天。
也許是城市裡的各色霓虹燈閃爍得太過明亮,天上半顆星星也看不到,偶爾一兩架飛機行過,才點綴了一些不屬於大自然的人工“星星”,緩緩地滑向天際。
這時候還在約會,的確不稀奇。南京城的夜生活十點鐘才剛剛開始。
而她滿心裡的確是希望他們能約會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最好明天就發喜糖,後天就發喜蛋,她不在意幫大大咧咧又豪爽義氣的江菲看孩子。
念大學她們睡上下鋪時就說了,對方的孩子,以後要認自己做乾媽。
她的未來丈夫還不知道在哪裡,但江菲的幸福生活已指日可待。
可潛意識裡,她總是感覺,江菲和林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