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均縮至九歲的模樣,肋骨斷兩根,手肘腳腕輕度骨折,外加大大小小擦傷無數,就這樣連“再見”都沒有說過的,離開了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世界。
用了幾天強迫自己接受現實,她當掉了腳上那雙運動鞋,用換來的200文錢買了身粗布衣裳和草鞋,還有一些廉價的必須用品。夏涼雨把原來那身破爛不堪的衣服疊好放進包裡,還有摔得稀巴爛的手機,鑰匙,那些提醒著她現在的生活從前的泡影的東西,通通被埋進了蒼原山頂一顆古老的大樹根旁。至少,還有媽媽送給她的手錶留下來陪她,它承載著夏涼雨所有幸福美好的回憶。
壓上最後一抔土,她沒有回頭的,一步步離開。
現在的夏涼雨是李大夫的小助手,她的工作就是每天採摘草藥,曬乾,然後李大夫會給她十五文辛苦費,前段時間,夏涼雨終於攢夠了錢,將李大夫臨時用來放置草藥的小木屋買了下來(還只付了頭款),其實她現在的願望真的很簡單,能夠吃飽,穿暖,經濟上允許的話,就在院子裡養些小雞小鴨,僅僅是這樣,便足夠了。
可是,似乎夢想距離她還有些遙遠。
夏涼雨攤開雙手,望著小小掌心上粗糙的繭子,滿是傷痕的面板,咧了咧嘴,笑著安慰自己,“別灰心,別灰心,涼雨,你要加油!”
她深深吸了口氣,背了背有她半個大的草藥筐,抬腳朝山上樹林更茂密的地方走去。
十天前
“啪啦————”
價值不菲的古朝瓷器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黑暗的房間中又傳來悽慘的嘶吼,那種痛苦、深入骨髓的可怕的極刑,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該怎麼辦、才能消除這種痛苦——他好痛——
君久宵整個人匍匐在地上蜷縮起來,他雙目熾紅,面色卻慘白如鬼,是恨、是怨、是怕、是不甘。
究竟如何,他們君家才能破解這永無止盡的詛咒,要到何時,他才能找到那所謂的命中註定之人?
他的靈魂在撕扯吶喊,要找到那個人,必須要找到那個人,只有找到了,才能停止這令人絕望的,日復一日的生不如死,可是,那所謂的命中註定的唯一,到底在哪裡?
你可知道,我是多麼想擁有你,又是多麼憎恨你嗎?
求而不得,是不是,這一生,我都註定無法得到你。
既然如此——
君久宵似墮入魔道那般,面色猙獰的抓起地上滾落的瓷片,鮮血從手心縫裡細細流出,他眼中漆黑不見邊緣,唇邊血色妖嬈,如果活著是為了承受痛苦和災難,如果他註定被命運玩弄嘲笑,倒不如——
“不要!宵兒!”
房門猛地被誰推開,面容秀美的婦人一臉驚恐悲慟的撲進來死死抱住瀕臨絕崩潰的君久宵,哀聲哭求道:“不要,不要啊,宵兒,你相信娘,你一定會找到的,求求你,求求你,你會的,你一定會找到的!”
“咳咳咳——”君久宵身子不停的發抖,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笑道:“可是、我已經不想再找了……娘,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宵兒吧……”
婦人聽到他的話大哭不止,拼命搖頭,死不放手,忽地,她似想到什麼一般,哽咽道:“宵兒,你不是說,要保護娘和妹妹的嗎?如果你也走了,誰來保護我們,江湖上君家的仇家那麼多,你忍心棄我們於不顧嗎?宵兒,我們需要你啊!”
君久宵死水一般的眼眸微微一動,從那深不見底的黑淵中透出來的,是一抹近乎瘋狂的偏執和悲涼,是啊,那麼多年來,他就用這個理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一直堅持到現在……
可是……
君久宵沉沉的閉上眼睛,他乞盼就這樣離去,再也不用睜開眼睛,再也不用承受這痛楚,但是,娘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