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延齡見他還愣在原地,就又要吼他兩句,但一想到他也許是不知道軍需處在哪裡,便壓住情緒,指了指軍需處的位置:”軍需處在那邊。“
“謝了”,朱由檢習慣性的道了聲謝,但常延齡則沒搭理他,徑直回到了自己所在營的位置,喝道:“全都給我站端正咯,挺胸抬頭,彎腰躬身的算站軍姿嗎!”
這裡,朱由檢找到了軍需處,就見一面白無須且同樣穿著灰色軍裝的人正站那裡,便上前問道:“請問是劉公公嗎?”
劉汝愚沒說話,將手一揮,一小黃門就抱著一疊衣服和皮帶以及號牌鑰匙等物來:
“你就是新來的列兵朱由檢吧,這是你的號牌,你的房間是第一營天字號房丙號床位,先換上衣服去找到你所屬營隊吧。”
朱由檢來到禁衛軍營,第一次被人如此親切的對待,不由得對這個小黃門產生一絲好感,暗想還是小人物親近啊,那些什麼侍郎太監神氣什麼,若不是自己沒了王爵,他們還敢在自己面前囂張嗎?
“列兵朱由檢!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快把衣服穿上,難道你要全營的戰士都等你一人嗎!”
常延齡見朱由檢久久沒來歸隊,心裡也有些著急,囑咐三名指揮僉事幾句後,便親自往軍需處跑來,見朱由檢還拿著雙筒軍褲發愣,就大喝了一聲。
朱由檢嚇得差點直接丟了魂,鎮定片刻後才見是常延齡,雖然他知道這常延齡是自己上官,但也不以為然:”常將軍,你說說這軍裝究竟該怎麼穿,我不會呀!“
“少尉張克倫!”
張克倫因擅長武藝,因此被常延齡得知就直接提拔為自己的副官(朱由校允許指揮使一級官員自任命副官,軍銜為少尉)。
“在!”
張克倫大喝一聲,才被培訓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張克倫已然學會了基本的軍人禮儀,很乾淨的向常延齡行了一個軍禮。
“把衣服脫了,給朱由檢示範一下,一遍不行,再來一遍,直到他學會為止!”
常延齡說著就走了,而張克倫則轉身給朱由檢行了一禮,然後開始解皮帶脫衣服。
朱由檢愣了片刻,見這個五大三粗的人在自己面前脫衣服,他總覺得有些彆扭。
等到張克倫脫完軍裝開始穿時,他才跟著穿了起來,但卻半天弄不整齊,穿好後卻發現自己居然把褲子前後穿反了。
張克倫見此只得再脫:“沒見過你這樣笨的,再來!”
朱由檢對此很是無語,他打出生以來就沒給自己穿過衣服好嗎,而且還是如此詭異的服裝,但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乖乖繼續學。
張克倫週而復始脫了好幾次,朱由檢才算穿戴整齊。
“咦,這樣看上去果真要威風些”,朱由檢不由得說了一句,張克倫沒有理他,見他已經穿好就喝道:“快點跑步歸隊,還傻站著幹嘛!”
說著,張克倫就先跑了。
“我!”朱由檢想辯解幾句,但見人就跑了,便只好也跟著跑了過來,但沒跑幾百米就有些累得喘不過氣來,見張克倫停在常延齡身邊後,他才停了下來,忙彎腰脫著酸水:“可算是累死我了,這營地也忒遠了吧。”
啪!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常延齡一鞭子就甩在了朱由檢後背上:“歸隊!列兵朱由檢,你沒聽見嗎!”
“你敢打”,朱由檢憤怒的起身摸著剛剛疼痛減輕不少此時又開始火辣辣的屁股,指著常延齡準備怒罵幾句,但見他手裡皮鞭又舉了起來,便只好跑到佇列裡去,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由得道:“不是,我站那兒啊。”
“你笨啊,不知道站到最後面去嗎?”
一士兵不由得懟了朱由檢一句,噎得朱由檢半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