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神色沒多大的變化,是她一如既往那股溫涼淡然的氣質,她好半響沒說話,也無法揣測她在想什麼。
“慕導,我希望你能明白,年輕的時候多聽聽前輩的建議對你只有好處。”
晚安闔了一半的眸,她淡淡開腔,“既然湯導覺得很為難的話,那就沒必要強人所難,今晚
tang收工後我會跟製片人說這件事情。”
她看了眼已經在快速準備的工作人員們,“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要開始了,天快黑了。”
湯粟看著她那副寡淡的神情,堆積的不滿一下爆發了出來,心頭怒意肆起,“如果不是鬱少司的助理親自上門找我,你以為我願意你這麼個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當副導嗎?”
這麼說的時候原本是有幾分顧慮的,但是見她坐在那裡眉目不動,整張臉不見任何的波瀾,要多不把他放在眼裡就多不放在眼裡,一把甩開周圍來拉他的其他工作人員,“你要不是仗著自己是顧南城的女人,你以為你能坐在這張椅子上?會有這麼多人巴結你,做人最好是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兩,小小年紀就這麼目中無人,你以為二十三歲能當導演就能做第二個鬱少司了?”
周圍除了死寂就是抽氣聲,沒人敢上來再勸什麼。
顧公子最近對他的小嬌—妻有多千依百順就有多千依百順,奉承她還來不及誰敢教訓她。
話說的難聽點,連顧總親自上來都沒給她擺過臉色。
一個十八線在電影界只有苦勞不見功勞的副導。
“難不成湯導在娛樂圈這麼多年,既沒有拿得出手的電影,也沒有機會接劇本一流資金充沛大牌雲集的電影,是因為自己不是女人,所以不能像慕導一樣輕而易舉的拿到這麼好的資源,所以到今天才只能給一個第一次拍電影的新人導演做副導?”
晚安挑了挑眉,看向說話的人。
簡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揚著下巴無畏無懼的道。
她最近常常出現在劇組,一來是簡致的姐姐,而來則也是因為她唸的導演系,算是這個圈子的,偶爾時不時會在劇組做零時工。
湯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虎著的臉更加的黑,“你說什麼?”
“我實話實話,剛才您和慕導的爭執我都聽到了,這部電影雖然是時下最流行的題材,但實際上是很不一樣的,何必非要一味的迎著觀眾的趣味去,”
簡雨頓了頓,然後直接的道,“老實的說,作為導演系的學生,再作為將來的目標觀眾,我個人認為,您這樣修改實際上很惡俗,而且拉低了原劇本的檔次。”
湯粟越是聽,臉色愈發的青白交錯,最後,他冷聲道,“吹噓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一流,電影業就是毀在你們這種人的手裡。”
簡雨臉一紅,被諷刺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巴結慕晚安的人很多,替她說話就是巴結她了。
晚安勾了勾唇,很溫柔的淺笑,“那麼就是不知道湯導,為電影業做出了什麼貢獻?”
湯粟的臉徹底的青了。
說得好聽點叫經驗豐富,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倚老賣老。
不知是誰拔高聲音叫了一聲,“顧公子來了。”
大概是黃昏前的最後一段時辰,襯得那穿著長款大衣的男人英俊儒雅,好看得像是踏著夕陽而來。
他溫淡矜貴,清雅俊美。
顧南城走過來,淡淡看了眼面色灰敗的湯粟,視線最後還是落在了晚安的身上,俯身在她的跟前蹲下,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低的笑,“跟人吵架了?”
晚安看他一眼,“跟副導有點爭執。”她很快的道,“已經沒事了。”
“吃飯了沒?”
還不等晚安開口,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