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斂下眸色,朝前面開車的陳叔吩咐,“去盛家別墅,”
“好的顧先生。”
微微粗糙的手指摩擦撫摸著她的臉頰,低低道,“別怕,不會再出事了。”
晚安閉著眼睛,嘲弄道,“他連我都差點掐死了,何況是江樹。”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盛家別墅外。
這個曾經美麗繁華的別墅,此時還留著昨天的葬禮的暗色調和沉抑。
薄錦墨在客廳等她,身上和臉上的傷都眼睛做了簡單的處理,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只是平靜淡漠,似乎就只是等著她來。
晚安瞥了眼安靜坐在另一邊的陸笙兒,唇上扯出涼涼的嘲弄笑意。
“我來了,江樹呢?”
薄錦墨抬眸,先是略過晚安,看向跟在她身側的一言不發深寂沉靜男人,有幾秒鐘沒有挪開視線。
他來這裡,似乎就只是陪晚安而來,對其他的事情並無興趣。
薄錦墨低頭淡漠的瞥了一眼一旁的保鏢,後者立即會意過來,抬手做了個手勢,很快兩個人一左一後的拖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來了。
晚安不顧自己喉嚨疼痛,抬高了聲音,“薄錦墨你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他會知道嗎?”
“是他堅持要見你才肯開口。”
晚安走到江樹面前,見他的臉上果然分佈著淤青,手摸了摸他的傷,神情不忍的問道,“你的傷怎麼樣?疼不疼?”
她真的覺得江樹認識她們兩個簡直就是倒黴透頂,被顧南城的手下傷過,如今又被薄錦墨的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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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動手把兩個保鏢的手給掰開,“放開。”
兩人看了眼薄錦墨的臉色,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又看皺著眉頭冷漠寒涼站在晚安身側的顧南城,也就退到了一邊。
“我沒事,”江樹很快的道,他低頭看著晚安擔憂的神色,伸手從羽絨服的衣服裡面掏出一個信封,“昨天我去參加葬禮的時候,她給我的,要我見到你的時候再給我。”
是信封,而且是幾年前流行的信封了,這個網路資訊時代,早已不流行用信了。
她撕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簡單的紙,晚安開啟,白紙黑字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怔住了。
是的,白紙黑字,是她熟悉的手寫字型。
而這些眼睛看不到的人是做不到的。
晚安:
對不起,沒有親口跟你說我要離開,原本我打算陪完爸爸最後一段時間,就去美國照顧我哥,但是事與願違,現在的我不能。
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長大足夠照顧好我自己和孩子了。
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看你問鼎你最後的夢想。
如果薄錦墨找你為難你,你替我轉告他幾句話:
事到如今,我早已經不想再談愛恨,你欠我的,我不要了,我也清楚自己沒什麼本事跟你鬥,自然也不會浪費心思報復你。
這十六年,就當是一場豪賭,我輸了我認。
不過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當你聽到這些的時候就代表我已經成功的離開你的範圍了,既然我盛綰綰有本事離開你,就同樣有本事養活我自己,我跟你離婚前是嬌嬌女,那也只不過因為我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女,我有這個資格受萬千寵愛不沾陽春水,並不代表我離了盛家的庇護就能死。
薄錦墨,如果你敢把手伸到米悅的身上,連累我哥的話,沒關係,我和你的孩子替我哥陪葬,又或者,我也不在意再多做點什麼,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再見。
字跡偏草書,很凌亂但是很有力道,晚安抬眸看著前面沉沉看著她和手上信紙的男人,若不是顧南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