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難不成剛才遇見了什麼硬茬子?”
韓淵眉頭微微一皺,闔目不吭聲。
如果這個羅正義真的是吳長天安排著要對付韓淵的人,那麼順理成章的安排難道不是最後陣中只死得剩兩個魔修,十方陣破,韓淵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出手嗎?這時當不當正不正地出現算怎麼一回事,特意通知韓淵此陣有貓膩嗎?
電光石火間,程潛想起韓淵說過的,陣外如果還有陣,那麼對此陣一定有監控!
那麼不下陣外陣的人,這是打定主意要壞吳長天的事?
眨眼工夫,羅正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身邊,看起來好像隨時能從身上掏出兩壇酒,跟韓淵暢飲一番。一道強光驀地刮過程潛的眼,他眼皮一跳,再一看,韓淵身前一隻手竟毫無預兆地變成了龍爪,巨大的鱗片閃著讓人膽寒的光,見血封喉的魔氣頃刻將那羅正義的半個身體拔了下來。
那白衣書生一半是人,一半成了骨頭架子,頭重腳輕地掛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然而他毫不在意地還了手。
只見他手上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隻小鈴鐺,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十方陣中驀地風雲突變,韓淵身下突然生出一片血腥氣撲面的沼澤。
那鈴鐺能操控十方陣!
羅正義一邊搖晃著手中鈴鐺,一邊伸手捧起自己被掀飛了一半的臉,說道:“嘖,我這端莊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說完,他那佈滿白骨的臉上竟然長出了一張和另一邊不對稱的臉。
正是佈陣人之一!
韓淵:“畫皮。”
“唉,其實就是吳大人託我辦件事,”不知是羅正義還是畫皮魔修道,“就是可惜好像咱倆都被人坑了,我心裡也挺委屈——不過跟你解釋這些也沒啥用,你信與不信都是要殺我的,還是先下去吧!”
話音剛落,韓淵整個被腳下的沼澤拖了下去,他冷哼一聲,身化巨龍,長嘯一聲,整個十方陣彷彿都震了幾震。
可什麼是陣法?
外有天地之道,譬如水往低處、烈火融金、生老病死等等,天地之間的人,無論有多大本領,也逃脫不出這些個大規則。陣法其實就是在一定的範圍內重設規則,人入陣中,除非破陣而出,否則都要受陣主擺佈。
無論魔龍怎樣強橫,那沼澤就是與他如影隨形。
羅正義仰起頭,張大了嘴,重新退化成一半白骨的臉上,下頜骨幾乎要自立門戶,眉飛色舞地看著韓淵的狼狽。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金石之聲。
羅正義快要一分為二的腦袋驀地扭到了身後:“什麼……”
“人”字沒來得及脫口,羅正義連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卻已經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霜雪。
這十方陣裡鬧了鬼嗎?
下一刻,他就著扭頭的,被那鬧鬼的劍一劍削去了腦袋,一股黑氣驀地從羅正義漏風的脖子裡冒出來,正是他的元神。
程潛見機極快,伸手將屍體手中的鈴鐺拽了下來,也沒打聽一下用法,率先自作主張地用力一甩。
十方陣立刻隨著他的心意而動,生出一大片罡風,不由分說地將那魔修元神釘在了地上,同時韓淵也被殃及池魚,饒是他躲得快,也險些被刮掉一層鱗。
地上留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一行血跡緩緩滲出來,不過片刻,那魔修便形神俱滅了。
韓淵化成人形,舔去手臂上的剮蹭傷:“小師兄這種‘正人君子’,原來搞起背後偷襲來,也能殺伐決斷。”
程潛沒理他,拎起手中的鈴鐺比劃了一下,不鹹不淡地問道:“我要去找師兄,這個怎麼用?”
韓淵:“你將神識沒入鈴鐺中,便能看見整個十方陣……沒被人動過手腳的地方,你拿著鈴鐺,就是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