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喚雨,將這些惡人都清理了呢?一時又想,若她真的那麼厲害,所有人都怕她,好像也沒什麼好的,要麼像四師兄那樣,自己就變成一個惡人,要麼像她已經沒什麼印象的顧島主一樣,別人都憋著要害她。
水坑遊歷人間百餘年,頭一次生出了些許索然無味的心。
玄黃嘴角微微一提,說道:“很好,陣開吧。”
他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巨響,山河變色——
整個太陰山的天彷彿被黑幡遮住了,濃雲漫布,周遭幾座大山隆隆而起,山頂上站滿了手舉黑幡的人,他們同時跺腳發出一聲大喝,竟彷如天降之兵,一時間讓人不敢直視。
群鷹在滾滾的黑幡下密密麻麻地盤旋,片刻後又緩緩地像兩邊讓開,只見眾人頭頂黑幡撤去,一面巨大的鏡子籠罩在頭頂,當空影影綽綽,彷彿將千江山水全部映照其中,甚至如海市蜃樓一樣倒映起了模模糊糊的人影。
鏡面上陡然射出一道光,兜頭將那十方陣整個籠罩了進去。
玄黃漠然道:“我聽說那魔龍進去了?十方陣已封,他也不必出來了——來人,布化骨陣,多不過七七四十九天,管他魔龍魔鳳,都讓他化成一顆丹藥。”
遊梁臉色大變:“玄黃師叔,我吳師兄還在裡面,我派門規,非掌門令不得殘殺同門,你……”
玄黃矜持地衝他笑了一下:“師侄啊,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既然知道,就快過來拜見你們新掌門吧——吳長天辦事不利,還洩露我天衍天機,論罪當誅!”
遊梁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群昔日同門。
那玄黃絲毫也不將這個小小劍修放在眼裡,傲慢地拱了拱手,道:“諸位莫怕,我等今日是來除魔衛道的,與諸位道友沒有干係,只是為防誤傷,還請諸位無關人士坐在原地不要動,否則麼……”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將一雙貪婪的目光射向了十方陣,說道;“還愣著幹什麼?”
玄黃身後立刻有幾個修士越眾而出,各自手持一道令牌,隨著這兩人令牌過處,十方陣外的濃霧驟然被吸引著沸騰翻轉起來,陣外兩根碩果僅存的蠟燭各自狠狠抖動了一下。
方才還讓水坑不衝動的李筠這回自己坐不住了。
然而他還買來得及行動,一股極強的神識悍然籠過了整個十方陣,竟強行將那幾塊令牌與陣法隔絕開來。
玄黃臉色一變:“天衍處辦案,何人膽敢攔路!”
只見一個滴過血的八卦盤飛了起來,在空中脹大了百倍,飛快旋轉起來,將那幾個手持令牌的天衍處修士都甩了出去。
八卦盤噹噹正正地擋在了十方陣之前,簡直是公開叫板天衍,一時舉座皆驚,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一處——那癆病鬼一樣的唐軫低低地咳嗽了兩聲,站起來向玄黃一揖到地,口中道:“這位道友,血誓已成,有天地為證,如若你這樣強行破開,他們必遭十倍反噬,哪怕你除魔衛道確實值得稱道,這些個無辜兄弟的性命呢?”
這時,眾人才發現,在場天衍處儼然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玄黃帶來的,另一派卻不約而同地站到了唐軫身後——這些都是與魔修門發過血誓的,兩波人中間隔了一條楚河漢界,涇渭分明地面面相覷,隨時準備內訌。
玄黃怒道:“你是什麼東西?”
唐軫面不改色道:“慚愧,區區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玄黃冷笑:“我看你身上有黑影繚繞,看著便頗有鬼修風采,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起拿下!”
他一聲令下,黑鴉一樣的天衍處修士群起,天上巨鷹同時呼嘯而下。
有一個唐軫帶頭,一開始被玄黃等人鎮住的修士們立刻反應過來。
不知是哪個率先斷喝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