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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像有點不修邊幅。

跪在院裡的年大大幾經掙扎,憋出了一句:“掌門,臉沒辦法了,但我可以想方設法培養自己超凡脫俗的氣質!”

他說完,瞥了程潛一眼,自作聰明的拍馬屁道:“儘早像師父那樣!”

誰知這馬屁結結實實地拍到了馬腿上,嚴爭鳴心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小潛比?”

入鞘的劍修一身威壓不是玩的,年大大感覺自己就算長了十根脊樑骨,此時也給一併壓彎了,偏偏他以為這是入門考驗,緊咬牙關,不敢放鬆一點,不過片刻,本就摔得奼紫嫣紅的臉上開始浸出細細的血跡來。

終於,一直沒吭聲的程潛開了口:“師兄,你饒了他吧。他要真這麼鍥而不捨,其實倒也不是不行。”

這十多天以來,嚴爭鳴一直沒撈到跟程潛說句話的機會,滋味可謂是抓心撓肝,乍一聽見他開口,恨不能將這臺階當成個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心裡好一陣狂跳,才壓抑住自己立刻就屁顛屁顛湊上去的衝動,堪堪保持住了不假辭色的掌門臉面,艱難地哼了一聲:“嗯?”

程潛道:“我還沒出明明谷的時候,他就在谷外等了我一整宿,一路到了扶搖山莊,也算精神可嘉——當年青龍島每年也招大量沒入氣門的散修,他雖然劍法稀鬆,但也算能歪歪扭扭御個劍了。”

在程潛看來,收幾個徒弟而已,只要品行不錯,沒有心術不正,其他不必太過精挑細選——反正他們門派慣常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本事大的有本事大的負累,沒本事的也有沒本事的責任。

他一言既出,方才還態度十分堅決的嚴掌門連聲氣都柔和了幾分,說道:“我看他的根骨與資質可未必上乘。”

程潛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始終欠著明明谷一份人情的。”

嚴爭鳴默然不語,水坑剛要開口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便被李筠一抬手按了下去,倆人默默地坐在一邊,看掌門的熱鬧。

果然,方才還要一巴掌將年大大拍回明明谷的嚴爭鳴痛快地讓步道:“唔,行吧,你願意收就收,反正也養得起……眼下兵荒馬亂的先口頭應下,等我們將來回了扶搖山,再給他補一個入門受戒……”

李筠起鬨道:“掌門師兄,怎麼小潛一開腔,你就好說話了呢?”

嚴爭鳴:“……”

他狠狠地剜了李筠一眼,沒敢看程潛的表情,跑了。

程潛上前拍拍年大大的肩膀:“跟我來。”

便將他這送上門來的便宜徒弟領走了。

李筠目送著他的背影,用胳膊肘捅了水坑一下:“你看出什麼來了?”

水坑想了想,非常實在地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先去求小師兄,小師兄那說通了,大師兄不答應也會答應!”

李筠:“……”

水坑:“我說得不對啊?”

李筠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孩子,你說得很對。”

水坑甩開他的手,問道:“二師兄,你也受過戒嗎?戒辭是什麼?”

李筠沉默了片刻,臉上猥瑣的笑容忽然便收斂了回去,他臉上驀地掛上了一把水坑從未見過的懷念,輕聲說道:“師父說我心思機巧,精明過頭,精明過頭的人浮躁,浮躁習慣了就容易動搖,久而久之,又痛苦又費神,於是給了我‘抱朴’二字做戒辭。”

他說完,垂下眼嘆了口氣,彷彿自己也知道,自己辜負了師父的一番寄託。

水坑有些羨慕地說道:“別嘆氣了,我還沒有戒辭呢。”

師父過世的時候,她連句話都說不完整,戒辭也就沒來得及給,一直拖到今天,差了這麼一步,她總好像沒成人。

水坑喃喃道:“二師兄,你說如果師父還在,他會給我什麼戒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