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似乎也跟著淡了下去。異常紅潤的嘴唇緊緊抿著,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樹林。
車內三人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通常這種時候,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顏歌行問道:“怎麼了?”
“林子裡有殺氣。”秦泠雪挑起車簾,對駕車的薄陽提醒道:“小心!”
☆、第七章 歸途遇襲
馬車漸漸靠近樹林。
這下連顏歌行也感覺到林子裡瀰漫的殺氣了。
幾人各自凝神聚氣。
樹林裡異常靜謐,連一隻飛鳥都沒有,只有馬車軲轆滾動的吱呀聲。
一片樹葉緩緩落下,青碧的葉子在空中翻了個卷兒,還未及地,就見一絲絲細微至極的,閃著金芒的線從四面八方飛向馬車!
那金線在夕陽的映襯下越發閃亮。金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幾乎交織成一片巨大的光幕。每一根都沒入車身的四周,車棚瞬間被掀起,馬車頓時四分五裂。
“起!”秦泠雪喝道。
與此同時,幾人一飛而起,離開馬車,落在樹枝上。秦泠雪這才看清,四周的樹上都立著蒙面的黑衣人。而金線的另一端是一隻小巧的的金鉤。
秦泠雪蹙眉,“血影門?”話音未落,那些金鉤便飛了過來。秦泠雪急忙閃開,金線碰到的地方,樹葉迅速枯死,飄落。“金線有毒!小心!”
只聽朱溪“啊”的一聲,從樹上墜落下去。她只顧著避開金鉤,未曾想傷人的會是金線。一時大意,被它割開手臂。朱溪一陣暈眩就掉了下去。
花樹年一躍而下,撈起朱溪,一個鯉魚翻身,帶了上來。一邊趕緊點住她的周身大穴,防止毒素蔓延,一邊叫道:“朱溪中毒了,速戰速決!”
顏歌行和薄陽立即聚攏過來,替二人擋住金鉤。
秦泠雪拔出鳳翎,提劍而上。手腕一抖,劍光盈盈。只聽“錚錚”一陣脆響,那金鉤已纏了上來,宛如條條毒蛇,絞住鳳翎劍。
秦泠雪連挽數個劍花,緊緊繞住金線。提起內力,以氣御劍。一陣脆響後,金光如暴雨飛射而出,林間頓時一片燦爛炳煥,流光溢彩。
金線崩斷的瞬間,秦泠雪擲出一把銀針,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悶哼,然後是沉悶的墜地聲。
黑衣人見形勢不對,立刻撤退。
秦泠雪也不再追。
花樹年抱著昏迷的朱溪飛下,把她平放在地上,沉聲道:“是‘刺心’,此藥出自七步堂,中毒者心臟麻痺,會窒息而死。此藥唯一的特點就是藥效非常快。雖然我已封住她的穴道,只怕她也撐不過一刻鐘。”
秦泠雪伸出手:“拿來。”
花樹年愣了一愣,繼而想到秦泠雪要的是什麼,他搖搖頭,“藥是為副閣主準備的,我等答應過閣主,即便是死,也絕不擅用。”
秦泠雪眼眶一熱,放緩聲音,“樹年,救人要緊。我沒事。”
花樹年倔強道:“可是如果副閣主寒毒發作,沒有銀針蘭……”
“明日就能回到泠雲閣,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到明日之前,寒毒是不會發作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朱溪死。”見花樹年不動作,秦泠雪略顯不快,“本閣命令你,把藥給我。”
花樹年不得已,只能掏出藥瓶,交給秦泠雪。秦泠雪倒了些要敷在朱溪的傷口上,又喂她服下一些。才轉頭對顏歌行道:“看看那些人。”
顏歌行踢了踢幾人,見沒有動靜,又扯下其中一個的黑麵紗,卻見那人嘴唇烏黑,顯然已經中毒死了。
他捏開那人嘴巴,汙血流了出來,“死了,恐怕是服毒自殺。”
秦泠雪撿起一個金鉤,用絲絹包好,放在懷裡。“此事先不要跟閣主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