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年,我給你三百兩銀子,包食包住。三百兩銀子,足夠養一個老婆,外加三個孩子而不虛貧乏。”
“你不是說來玩的?”病虎問。
“去你孃的!誰給你說來玩?我張宏毅如果生意順手只賺不賠,一年賺個一兩萬銀子平常得很,我馬包裡的金銀珍寶,就不少於八千兩銀子。”
“你……你做什麼生意?”
“天理迴圈的生意。喂!決定了沒有?”
“幹啦!張老兄。”病虎不假思索地說。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敬你一碗……”
房外是小院子,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張宏毅已有了五分酒意,不假思索地投箸而起,拉開房門衝出走廊。
廊燈幽暗,他看到小院子裡有一男一女糾纏成一團,象是打架。
“住手!”他奔入院子沉叱。
這瞬間,他聽到病虎發出怒吼。
兩側冷芒如電,人影隨後撲來。
他已經有了五分酒意,反應自然遲鈍了些。
剛猝然聚氣行功。
意動神動的剎那間,暗器及體。
一聲沉叱,他旋身雙掌連環劈出。
這瞬間,廝纏的一雙男女。同時向他的背部各拍兩掌,力道千鈞。
隨暗器撲來的共有四個人,最快的兩個被他劈得仰天摔翻。另兩人則一拳一掌擊中他的胸腹,真力直透內腑。前後夾擊,身上又中了四枚暗器,就算他是鐵打的人,也禁受不起。
這瞬間,病虎瘋子般衝到,不知何故突出神力,雙手一分,把兩個傢伙震出丈外,向下一銼,恰好用肩扛住他倒下的身軀。
同一瞬間,傳來封夷憤極的咒罵聲,劍光如匹練,以令人駭絕的奇速撲來。
病虎扛著他沉重的身軀,挫身斜竄而走,三兩起落便鑽入院角的暗影中,老鼠般消失了。
北門外的一座草屋內,病虎脫光了張宏毅的衣褲,替他起出四件幸好未中要害的暗器,替他在身前身後的淤腫塗抹金創藥。
前後三掌一拳,幾乎震碎了他的內腑。
“我發誓!”病虎咬牙切齒喊叫,以發洩心中的憤怒:“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要不擇一切手段,用盡千方百計,逐個剷除這些無恥的王八狗雜種。張兄!張兄……你醒一醒,醒一醒……”
他昏迷不醒,口中仍在緩緩溢流出鮮血。
“老天爺!張兄,求求你醒一醒……”病虎酸楚地叫:“我不知道你的傷勢,不知如何是好,求你醒一醒,告訴我……謝謝天,你醒來了……”
“我……我腰……腰帶上的荷……荷包……”他虛弱地叫,聲如蚊鳴。
病虎居然聽清了,發狂般從他的衣堆中找出荷包。
“張兄,荷包。”病虎叫:“怎麼辦?”
“裡面,有……有個小……小瓷胡……蘆。有……有三……三顆丹丸,給……給我吞……吞服一顆。那……那是我……我四弟的百……百轉九……還丹……”
病虎興奮得流出了眼淚,百轉九還丹,玄門救命的至寶,救傷的仙丹,只要有一口氣在,死不了。
半個時辰後,他的呼吸與脈搏逐漸加強,無神的雙目逐漸有了光彩,身上排出褐色的黏液,腹與背的淤腫逐漸變成紅色。
“苗兄。”他向坐在身側不住替他拭汗的病虎叫。
屋中一燈如豆,是一盞粗製的萊油燈,把他失血的瞼映照得十分難看,真象個快斷氣的人。
“張兄,好點沒有?”病虎焦灼地問。
“我死不了。”
“謝謝天!老天爺畢竟是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