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難道就不害怕敗壞了他們的名聲?”
他說:“那時候的人們普遍對性病缺乏認識,以為治癒性病就需要上萬元。再說,公立醫院院長在性病科室入股,收入越多,分紅越多,他對性病科室的亂收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公立醫院院長在性病科室入的是乾股,不投資,只分錢。就像一些地方的極少數煤炭官員在黑煤窯裡入乾股一樣,不會投資一分錢,只提供資訊,每逢上面來人檢查,黑煤窯就會關停歇工,檢查過後,繼續開挖,這些官員就依靠出賣資訊分錢。而公立醫院的院長也是這樣。
那些年裡,性病開始出現,艾滋病也第一次出現在了鉛字中,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患有這些人們意識裡的“髒病”的患者,都感到無顏面對所有人,他們不敢去正規公立醫院求診,擔心在那裡遇到熟人,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這些開在隱秘角落裡的小診所或者外地小醫院的性病科室,所以,這些莆田人從來就不缺生意。這些莆田人的生意也一直做得很成功。他們的財富像滾雪球一樣,不斷壯大,他們的經營規模也在不斷壯大,他們開始承包一些效益不好的醫院,短短的時間裡就取得了豐碩的利潤。而以前這些醫院效益不好,一般都是因為開辦的是傳統科室(內外兒婦)和收費低廉。而莆田人接手後,還是依靠性病和不孕症打天下,打下了一片燦爛江山。
來這些醫院求診的患者,女性多於男性,因為女性更容易聽信別人的說詞,女性更沒有戒備心。而婦科病更是一種常見的病症,但在這些民營醫院的口中卻可以說得異常嚴重。
然而,儘管他們創辦了醫院,躋身於民營企業家行列,但是,就我所接觸到的民營醫院,還是以騙錢為目的,他們就像西裝革履的小偷,去出席貴族的晚宴,一不留神就會把餐紙勺子叉子裝進西服口袋裡,闊綽後的他們依然儲存著小偷小摸的習慣,而且這個習慣一直無法更改。
然而,總是有人不斷地走進他們的醫院,總是有人不斷地給他們送錢。他們的實力還在擴大,後來,他們開始創辦醫藥集團。這個集團下面的醫院都有一些大同小異的名字:男性專科醫院、女子醫院、面板病醫院、不孕不育醫院、整形美容醫院,還有一些名字聽起來充滿了愛心的醫院,比如什麼博,什麼新,什麼仁……為了讓更多人相信他們的實力,這些醫院往往號稱香港某某醫院的分院,全國某某機構指定醫院,但他們就是不說自己是莆田人辦的醫院,從小診所發展起來的醫院。
在不同的城市裡,都有大大小小的民營醫院,他們名稱不同,註冊不同,經理不同,醫生不同,然而他們的背後都站立著一個相同的人,這個人的名字並不會出現在工商營業執照中,也不會出現在對外宣傳的所有資料中,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老闆和經理。他是一名莆田人。
到了這個時候,從小診所起家,依靠坑蒙拐騙發家的莆田人,到現在已經成了集團經營,他富可敵國。
還有人不滿足。
一些瞭解醫藥行業的人對我說,有些莆田人幾年前開始涉足醫藥製造行業,他們攫取更大的利潤。
早些年,醫藥市場訂貨會和醫療器械訂貨會每年春節過後,都會在莆田市秀嶼區東莊鎮舉辦,莆田人重鄉土觀念和民風民俗,春節時期都會回家團聚,醫療商家就盯準了這個時機,向莆田人推銷自己的產品。精明的莆田人看到了醫療市場這一塊商機,他們開醫院的同時,也開始涉足醫藥行業和醫療器械行業。
醫藥價格從來沒有統一的標尺,它和別的商品不同。大蔥一年兩元,二十元肯定就沒有人買;新書有定價,如果比定價還高几倍,你還願意買,你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然而,醫藥沒有市場參考價,沒有統一定價,治療同一種疾病的藥物,多達成百上千種,不同的醫生開具不同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