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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了靜妙堂,走至山石下,這才扶著石頭,長吁了一口氣。

碧痕從後面追來:「憑兒,我送你去寒碧山房,咱們也好一路說說話。」

兩個人並排走著,一路上的小丫頭看見了,都停下來叫姐姐,過得一會兒,行到山廊上,人漸漸少了些,碧痕這才開口:「憑兒,你素來看得寬,看得遠,可不要想不開才好。一味兒去鑽了牛角尖,反而害了自己。」

秦舒默默不說話,等到了山門口,這才道:「也不必來勸我,我不會想不開。只我們姐妹一場,瞧我如今的下場,你也該有個打算。原以為,老太太待我們與旁人不同,現如今看來終究是自己想錯了。你還在孝裡,大老爺尋不得去。將來出了孝,你該如何是好?」

碧痕點點頭,聽了進去,一時間發起愁來:「好妹妹,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秦舒道:「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你仔細留心著,若外頭有好的,便早早嫁了去。又或者,尋了老太太,辭去這總鑰匙的差事。只是老太太不信任別的人,若要辭了差事,是極不容易的。」

她一面細說,碧痕一面聽得入神,一時之間竟然沒瞧見迎面而來的大爺。秦舒背對而立,一時之間自然也是瞧不見的。

待到步遠,碧痕這才瞧見大爺一身玉色絹襴衫,束髮網巾只插了一根玉簪子,手上拿了一柄摺扇,渾似那一家的清俊書生,瞧起來也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

碧痕拉了秦舒行禮:「請大爺安。」一面又道:「憑兒病好了,老太太現叫她過來寒碧山房伺候。」

陸賾只點了點頭,吩咐秦舒:「明兒要見客,你先去把衣裳準備好。」

說罷,便領著丁謂走了,碧痕拍拍胸口:「我每次見大爺,就見他冷著一張臉,彷彿要打人板子一般。你去吧,待會兒不忙了,我叫了小丫頭送你日常穿的衣裳過來。」

寒碧山房是陸賾小時候讀書的地方,取僻靜幽遠之意,為的是叫他好生讀書。

秦舒同碧痕分別,邁上山階,進得花廳,便見神秀,兩個人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裡邊小丫頭跑來:「憑兒姐姐,大爺在書房要茶。」

神秀本瞧不上這些偷懶的小丫頭:「不過是要杯茶,難不成你不能端,偏只能我們來做?你是千金小姐,動嘴巴傳話就行,我們是奴才丫頭,勞心勞力。」

小丫頭滿腹委屈:「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大爺一向不叫我們進去書房的。」

神秀哼一聲:「你進不去,難不成我們就能進去了?你自去尋丁護衛,把茶給他就是了,偏來回我們做什麼?」

小丫頭怯生生瞧了一眼秦舒:「大爺說了,叫憑兒姐姐端茶進去。」

神秀生氣,伸手去擰她耳朵:「胡言胡語的小蹄子,不過是自己想著偷懶,便胡亂傳話,偷著躲差事罷了。」

小丫頭被神秀擰得急拉拉直叫,秦舒拉住她,沉了臉:「好了,不過是件小事,這麼打罵,成何體統?」

神秀訕訕地住了手,小丫頭也憋著哭聲,秦舒吩咐:「下去洗了臉,再來當差。」又橫了一眼神秀:「你心裡有氣,何苦打罵她,與她本不相干。」

神秀垂著脖頸,回答:「是!」

秦舒自洗了手,往外間泡了茶,端進書房,見陸賾正擺了黑子白子,正下棋呢。

她一走近,陸賾便聞得一陣清香,淡淡的沁人心脾,既不似前幾日的玫瑰花蜜香味兒,也不像那日聞見的薔薇香味兒。

他一時只覺得這丫頭心思巧妙,身上的味道彷彿日日都不一樣,一時間猜不出是什麼香味兒。

秦舒把茶遞到小桌上,道:「大爺,茶來了,剛泡好的,我聽外面的小丫頭講您愛喝燙茶。」

陸賾嗯了一聲,抬眼瞧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