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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丁謂擺手:「憑兒姑娘請。」

秦舒氣結,叫丁謂領著進了一家酒樓,在雅間水龍吟門口站定:「姑娘進去吧,爺就在裡面。」

秦舒無法,站了一會兒,聽見裡面偶爾一聲琴聲,長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陸賾果然坐在書案後彈琴,只並不成音律,只是偶爾碰了碰琴絃,發出泠泠的聲音來。

秦舒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那琴聲發澀發冷,陸賾也並不抬眼瞧她,彷彿沒她這個人一般。

秦舒把懷裡的梔子花放在如意圓桌上,隔得遠遠的屈膝請安:「憑兒給大爺請安,出園子出得急,又怕大爺見了我生氣,走的時候便沒有去磕頭,請大爺恕罪。」

秦舒站了好一會兒,並不見陸賾出聲,外頭丁謂那個門神把守著,自己又走不了,只好又開口:「如我做錯了什麼,還望大爺明示。我是小門戶家的女兒,又沒有念過書,生性愚鈍,恐怕領悟不了大爺的言外之意。」

陸賾終於開口,冷哼一聲:「你哪裡愚鈍,只怕是機敏得很,唱唸做打,好一番做戲,叫我趕你出去?」

秦舒心裡一驚,雖然拿了買身契,但是也並不敢狠狠得罪他:「大爺這話說錯了,倘若大爺今年沒有家來,我本就是要出府的。我想出府去同家人團聚,又有什麼錯?難不成,要生生世世做奴才,才算沒有錯嗎?」

陸賾這才抬眼去瞧,那丫頭臉色無一絲慚愧之色:「同家人團聚,未必見得吧?你才見的那個表哥倒是儀表堂堂,不知他知不知道你已非清白之身……」

秦舒自然不怕陸賾,也不怕他說的這件事,她略微一想便明白過來。對於陸賾來說,只有他嫌棄別人,沒有別人來嫌棄他的道理。即便是自己有被大老爺染指的可能,叫陸賾嫌棄打發了,那麼自己也要痛哭流涕,苦苦的哀求他,這才符合自己先前的「人設」。

可是自己覺得賣身契到手,不肯這樣多餘的做戲,不僅沒有苦苦的哀求,反而爽爽快快地出去了,叫他撞見自己同潘晟交談,必定以為自己此前都是做戲罷了。

秦舒默了默,道:「大爺這樣的人,我的身份高攀不上。我雖然身份寒微,卻也並不想做沒名沒分、以色侍人的通房丫頭。大爺本也嫌棄我,也是兩便的事情。倘若我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大爺,在這裡同大爺賠罪,您是腹內行舟,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同我計較了。」

秦舒說完,便緩緩跪下,並不想得罪了他。

陸賾聽完呵呵笑了兩聲,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瞧著秦舒,用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你說不想做通房丫頭,那也使得。置辦了正經文書來,做有名有份的妾室。爺賞你潑天的富貴,你要不要?」

秦舒一時心裡百轉千回,哪裡還想得到他不過一兩日,就轉了自己的心思。

那日,從二奶奶口中得知大老爺也看中自己,叫他誤以為自己已經叫大老爺沾了身子,他明明是很介意的。

陸賾說了這番話,便見那丫頭臉色灰暗,道:「可見你這丫頭,說話不盡不實……」

話未說完,秦舒便打斷,仰著頭道:「大爺,我以前在園子裡的時候已經叫老爺沾染過身子,父子共用一個妾室,大爺也全然不在意嗎?」

陸賾對此實是耿耿於懷,如鯁在喉,此刻為了試一試這丫頭,偏偏咬著牙道:「我不介意。」

秦舒臉色由暗轉成蒼白,她推開扇子,扶著一旁高几子緩緩站起來,一字一句道:「我不做妾。」

這話實在是意料之中,陸賾冷笑幾聲:「果然是得隴望蜀,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這樣的身份,便是做妾也是抬舉你。不做妾,難道想做明媒正娶的嫡夫人嗎?」

秦舒後退幾步,實忍不了:「大爺如是叫我過來聽罵,我也聽過了。國公府的園子裡那些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