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親家母給瑤兒的回禮,送到秦樓去。”轉而對鳳瑤說道:“親家母回了禮,我可不能也白拿了。”吩咐凝玉去庫房挑幾件給鳳瑤。
三夫人看著東西進進出出,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偏生一樣都不是她的。原是想挑撥婆媳之間的關係,沒成想抬舉了鳳瑤,給自己添了堵!
榮王妃留下鳳瑤用晚膳,三夫人走了後,鳳瑤給榮王妃捶腿,沉吟道:“母妃,昨日裡是兒媳思慮不周,夫君這才病倒了。文興私塾方才開學,兒媳領皇命做夫子,也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可兒媳太不出彩,夫君光芒太盛,與之相比夫君是無價的珍珠,兒媳不過是微小的塵埃。皇家宴席裡,兒媳勝了,多少人心裡不服輸。若是莫名其妙的辭去,旁人該是想我沒有真本事,到時候豈不是恥笑了咱們榮王府?我如今堅持,就是想要證明,我配得上夫君,而不是憑藉著出身。”
“榮王府不需要我光耀門楣,有父王與夫君便足以。我只是想成為像母妃一樣,盛名在外,不被人低看了。按理說我如今已經成婚,無須在意虛名。可我不想今後我的兒女,被人指點他們的母親,只是空有一張容顏,受人取笑。”
“您肯承認我這個兒媳,大多是看在我母妃的份兒上。您想她如此才學,女兒也不會愚昧到哪兒去。若我只是人人口中的草包,今後生養的女兒恐怕也會被人輕看了,饒是有如此出身,旁人也不會從心底看重。”鳳瑤目光誠摯,裡面的堅毅,令人不忍拒絕。
鳳瑤今日給榮王妃在三夫人面前增了臉面,心裡對她的那點成見,早已消散。
可聽到她仍舊想要繼續留在文興私塾,臉上的笑意斂去,捧著茶水喝了幾口,緩緩的說道:“初兒如今二十有一,宇齊比初兒小一歲,如今兒女成雙。瑤兒,母妃體諒你,你也要理解我做母親的心。”
鳳瑤沉默不語。
榮王妃輕嘆了一聲道:“文興私塾少你一個不少,可你是初兒的妻子,他少了你,身旁便沒有人
旁便沒有人。旁人十四歲,身邊便安排了通房,可他身子與性子的緣故,並不沾女色。如今他肯娶妻,我心裡很高興,就等著抱孫子。他每次發病一次,我心就揪著,就怕他醒不過來。若是……若是有個萬一,他也能留下一點血脈,我們心裡好有個念想。你如今奔忙私塾,並不宿在府中,孩子一事恐怕不知要等到何時。”
“母妃……”
“你說的一番話有道理,但是等你將私塾發揚光大,什麼時候才是頭?我看你這孩子也是個犟的,給你一年時間。無論好壞,都必須辭了!”榮王妃終究是鬆了口。
鳳瑤側身在一邊抹了抹眼角,雲初的身子,比之前發病得頻繁了。
榮王妃知道她因何傷心,提起雲初的病,她又何嘗好受?
鳳瑤伺候榮王妃用完膳,便回了秦樓。
雲初著一件中衣坐在床榻上,手裡執著書卷。
鳳瑤拿著引枕塞到他腰間,坐在他身旁,將被子拉高掩在他的胸口:“夜裡寒涼,穿得這樣少,受涼了怎麼辦?”
“蓋著被子,不妨事。”雲初放下書卷,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不著血絲,眉心微蹙:“哭了?”
“嗯。”
鳳瑤擦了擦眼睛,見他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委屈的說道:“姨母踏遍天下,方才得了兩匹冰蠶絲。今日都送人了,我心中不捨,還不許哭一哭?”
雲初目光一頓,復又看向她:“冰蠶絲?”
“嗯。”
“冰蠶絲從何處而得?”雲初語氣淡然,彷彿隨意一問,可他眸子裡卻翻湧著層層浪潮,緊盯著鳳瑤。
鳳瑤搖頭道:“我並未問姨母。”
雲初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目光重新落在書卷上,卻有些失神。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