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帝國人,只有人。所以你也不用掙扎於自己是聯邦人還是帝國人,只要做個人就好。”
聽到最後這句話,許樂沉默很長時間,在慕色中向老闆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這些日子的照顧,那些營養棒和酒,還有今天這個精彩的故事和這段話。”
夕陽剛剛沉下一半,鉛雲雪花便迫不及待的籠罩城市,開始不耐煩的驅趕,冬風在街道上呼嘯穿拂,喝了近一瓶白酒,早已過了醺然層次的許樂,卻感覺不到一點寒冷,山麓百貨商一席談話,讓他終於解除了心底最深處的那個結,腦中混沌,心境清明。
聯邦人帝國人東林人上林人西林人南科州人棲霞州人達西州人落日州人離阪星人墨花星人天京星人男人女人老人好人先人後人都是人,許樂在白玉蘭看來最擅長也只擅長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所以他決定以後簡單地把人分成壞人和好人。
想明白這些的他,藉著酒意撥通了李瘋子的電話,打了一個酒嗝,然後說道:“放了老白……別逼好人發颯啊。”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四十七章 舊船票(上)
飄著雪花的街頭,因劣質烈酒而滾燙的臉頰邊,電話裡傳出李瘋子清晰而冷漠的回答:“要放人可以,拿你自己來換。”
前方有一道隱蕺在樹叢裡的道口,速凝水泥路面下方傳來的溫度讓雪花迅速融化,與路畔的雪堆一襯顯得黑白分明而幽深,道路盡頭隱隱可見幾抹飛簷和冬日林丘,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那處,說道:“真要逼我……”
“發颯?我不是杜少卿,這也不是當年的作訓基地。”李瘋子冷漠的聲音來的極快,毫不客氣嘲諷道:“聯邦不放人,你能怎麼發飆?燒光我們的房子,殺死我們的男人和小孩兒,強姦我們的女人?”
“不,你做不到,不要以為自己沉醉在英雄末路情緒中,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真正的恐怖分子,就算你暗殺過麥德林,殺過很多人,但你也沒辦法拿這些來威脅聯邦,更何況是我。”
許樂順著黑白分明的道路向冬林深處走去,在一處仿古石雕前緩緩停住腳步,對電話那頭平靜說道:“像我這麼倒黴的人,身處這麼絕望的境地,還是做不出來你所說的那些事,那麼,我應該是好人吧?”
電話那頭沉默。
“好人有理由也有資格活下去。”
許樂深吸一口氣,手臂一振直接掀翻面前沉重的石雕像,說道:“幫助好人活下去的人也有道理活下去,比如老白。”
沉重石雕落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濺起無數雪泥,電話那邊的李瘋子卻依然沒有說話。
許樂清楚憲章光輝這時候正在對自己進行精確定位,但他並不在乎,面無表情跳下石雕像掩住的坑,繼續說道:“從東林來到首都星圈後,我一直在聽在看一句話:宇宙裡沒有什麼道理,今天我就給你們打出一個道理,找到我就快些來吧,派些有用的。”
電話那頭的李瘋子終於開口說話,明顯可以聽清他正在壓抑著憤怒和荒謬感,語氣寒冷至極:“就算我爺爺復活,也不可能戰勝聯邦和憲章光輝。”
許樂將坑中大箱上的溼泥拍掉,回答道:“總要打過才知道。”
李瘋子暴戾地低哮道:“要死就自殺,別連累別人!向聯邦開戰?你是瘋了還是喝多了?”
許樂用力將沉重的箱子推出地面,摸著肚子打了個酒嗝,聞著身周難聞的酒精花生泡麵渣爛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真喝多了。”
……
許樂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埋在石雕下的沉重大箱,是第一次與聯邦戰爭之前,便提前埋藏好的備用彈藥,因為這批槍械火力過於兇猛的關係,在莫名變成帝國人迎接聯邦部隊多日追殺的過程中,他一直沒有動用,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