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內史航清晰的回話聲,顧惜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許樂彙報道:“戰地步兵指揮C3設定成功,3143米範圍加密通訊無礙。”
“確認繼續。”許樂說道。
“主火控正面叢集?”顧惜風問道。
春都市郊區某風景優美的山谷間,第一軍區南方療養院,隔著一道河堤遙對的山野間,熊臨泉聽到頭盔裡的詢問聲,眯著眼睛在達林機炮座基上擰下最後一顆螺絲,低聲回答道:“熊臨泉六人到位。”
在他身旁數十平方米的樹林內,隱藏著山炮等幾名七組隊員的身影,匍匐於長草間的他們聽著頭盔裡的應答聲,對手中的TP小紅點改狙進行瞄準調適,然後平靜平伸黑洞洞槍管,對準河堤那邊。
河堤那邊的療養院大樓一片安靜,院中隱隱可以看到幾個重火力點和十幾輛軍車。
河堤這邊是隊員們隱藏著的山野,滿山臘梅正在盛開,或紅或白或粉,恰如頭盔上那些斑駁的偽裝粉墨。
地鐵深處的昏暗房間裡,顧惜風繼續沉聲問道:“撤退路線控制?”
片刻後,系統裡響起白玉蘭依舊輕柔卻格外平靜的回答聲:“到位。”
沉默片刻,顧惜風看了許樂一眼,開始對最後一處進行方位確認,那裡將是本次行動最關鍵的點。
或許是受到緊張氣氛的感染,顧惜風的聲音壓的更低了,喃喃問道:“藥販子到位沒有?”
漆黑的管道里,瀰漫著療養院特有的藥水味道和一般療養院絕對沒有的鮮花香味,南科州影院清潔工胡宗華抬頭望著頭頂的微光,附著小吸盤的手套在光滑的管道上緩慢移動,整個人就像一個靈巧的蜘蛛。
聽到系統裡的詢問聲,胡宗華沒有回答,繼續小心翼翼將電觸晶片插進塑膠炸藥,然後按照頭盔光圖上的顯示,將炸藥準確地附著在某處承重合金梁下方。
利用工具確認角度精確無誤後,他張開嘴唇將棉棒般的話筒含進嘴裡,用牙齒輕輕齧咬摩擦。
管道里一片黑暗,胡宗華看不到任何外界的影象,更看不到療養院大樓最東面相同構造的那條管道,但他相信此時正在那條管道里作業的江錦,應該這時候也和自己做出了相同的回應。
他相信江錦“賣藥”不會出任何問題,因為他是七組最好的攀援賣藥高手,而江錦是他的徒弟。
……
聽到清晰難聞的細微摩擦聲,顧惜風忍不住渾身發抖,苦著臉說道:“老胡還是這個臭習慣。”
“知道到位就好。”
許樂站起身來,解開腳下的行軍背囊,取出需要的裝備,推開鐵門,然後回頭望向顧惜風微笑說道:“馬上就要開始戰鬥,讓我們先把敵人的衣服脫掉。”
顧惜風眉梢特得意一挑,示意我辦事你放心,揮手讓他離開。待鐵門關閉後,他雙手交叉,十根肥圓的手指交錯扳了兩下,然後搓手摩擦加熱,坐在工作臺前。
手指輕輕落下,房間對外四道鐵門頓時被鎖死。
緊接著,聯邦偉大作曲家穆赫所做的戰鬥交響曲,開始在昏暗房間裡迴盪,激昂而令人熱血澎湃。
顧惜風陶醉在交響樂中,手指像彈鋼琴,又像指揮一般神經質的高速顫動,如風迅疾、如露易逝、如電不可捉摸般,詭異拂過工作臺光幕。
伴著激昂的音樂,隨著手指的顫動,無數道指令從地下房間透過線纜進入療養院,瞬間侵入對方的戰地指揮系統,然後完成所有準備工作。
鋼琴曲段落的最後是一個極重的鼓點。
顧惜風睜大眼睛,盯著光幕上不停起落的資料曲線,手指高高舉在空中,隨著那個鼓點進入耳膜,手指落下,重重按動起爆紅鈕。
……
依據愛國者法案,聯邦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