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重重摔落拳臺表面,發出一聲悶響。
先前那刻暴風驟雨般擊打砸進他身體的勁道,隨著這次撞擊終於全面透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像燃燒的紙片一般捲曲,然後片片崩裂化蝶而舞。
衣服崩裂而飛,田行天赤裸身軀上片片青腫,被打碎的鼻樑骨鮮血迸流,像朵帶血的花桃,他努力睜開像桃子一般腫起的雙眼,卻只能眯出兩道小縫,望向頭頂那片陰影中的面容。
他沒有看清那張臉,但看到了那對已經變成惡夢的小眼睛,而且對方的小眼睛絕對不像他是被揍出來的。
田行天喉中嗬嗬作響,驚恐望著對方瘋癲一般哭喊道:“是你!是你!又是你!”
用最後的力氣憋出悲傷的悽喊,這位費城第三高手再也支撐不住,就此昏厥不知生死。
……
頂棚的燈光依舊籠罩拳臺,雖昏暗卻恬靜,彷彿並沒有看到先前那幕令人膽顫心驚的畫面,或者說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那幕畫面,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
會場內一片死寂,數百人望著舉臺上方,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當中有很多人根本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便發現一切都結束了。
那個尋常身影像學生般安靜站在拳臺上,雙手懸在身體兩側,彷彿根本沒有出過手,然而就在他面前不遠處,那名費城高手慘不忍睹的身體證明了一切。
最後一場甚至比第二場結束的更快,交戰雙方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差距,已經無法用壓倒性優勢來形容。
在那個普通男人面前,田行天就像是一個被死死捆住的稻草人,而這場單方面疾風暴雨極富羞辱牲的戰鬥過程,更像是一個憤怒的家長在教訓不聽話的頑童。
依然一片死寂般的安靜,人們目瞪口呆看著那個不起眼的身影,在心中暗自猜測著他究竟是誰。
會場頂層包廂中,李維激動無比看著拳臺中央那個身影,雙手緊緊握著攔杆,青筋隱現。
這場拳賽他以為輸定了,自己和孤兒幫便只剩下死亡這條道路,所以他做出同歸於盡的決定。
在做決定對他胸中滿懷悲壯拓蕩意,並不畏懼,然而現在場間局勢陡轉,不用赴死,怎能不激動?
看到一起長大經年未見的那道身影,他怎能不激動?
……
對面包廂中,笛卡爾先生那張稍嫌肥胖的臉,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他憤怒地扔掉手中紅酒杯,指著下方拳臺上生死不知的田行天,寒聲質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自己是費城第三高手,怎麼讓人打成了一灘爛泥?真是個廢物。”
下屬官員在旁邊擦著冷汗,顫聲解釋道:“看上去田中校的敵人確實很強大,不知道對方從哪兒找來的。”
笛卡爾望向身前的季火,還有那幾名百慕大會議成員,沉聲說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本以為只是個過場的拳賽,忽然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眼看著便要到手的巨大利益,忽然變成了泡影,包廂內的百慕大本土巨頭們,在震驚之餘心情極為暴怒,但面對聯邦政府代表的問話,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
季火表情難看望著拳臺上那個身影,說道:“根據情報,李維花錢從黎明星請過來的合氣場高手,絕對不可能是田中校的對手,更不可能這麼厲害。”
他猶豫片刻後建議道:“笛卡爾先生,看來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我們首先要查出拳臺上那個人是誰。”
笛卡爾皺眉不語,忽然開口沉聲說道:“今天晚上必須結束所有事情,如果你們沒有把握消滅掉對面那些孤魂野鬼,我這次帶的特戰部隊可以加入戰鬥。”
季火震驚莫名,急忙勸解道:“笛卡爾先生,您大概不清楚百慕大的規矩,這場賭賽是經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