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達到了這種水準?
黑色機甲出現在峰頂時,杜少卿只是臉上偶現陰沉,馬上回復自然。黑色機甲以那種壯勇無儔的態勢向營地衝下去時,他依然安坐沙發,冷酷依然,墨鏡放在手邊動也未動。
但此時看到黑色機甲用這種方式強行進入超頻狀態,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終於動了動。身旁那名少校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把墨鏡遞過去。
指揮大廳震驚之後然後沉寂,眾人看著光幕很是疑惑,就算進入了超頻狀態,但黑色機甲眼看著便要化為一道流光砸向地面,那名機師準備怎麼做?
……
卡琪峰頂李瘋子操控的紫海MX,連三分鐘的超頻狀態都沒有支撐下來,以小白花為原型機的果殼標準MX,沒有那種致命的缺陷,但超頻狀態畢竟對機甲系統是一種過負荷的承載,無論是設計者還是使用者,都不會奢望能夠永遠保持在這種瘋狂而又危險的狀態之中。
許樂是設計者又是使用者,自然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他不知道鐵七師近衛營的陣控火力被佈置的如何森嚴,但他絕對不會輕視杜少卿一手打造出來的鐵血部隊和那位西門瑾,所以他需要將超頻狀態的時間區段,儘可能地保留到突營最關鍵的時刻。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黎明前黑夜中於山峰間的潛行靠近,他一直使用的是常規模式,甚至在發起衝鋒時也依然如此,直到最後被鐵七師的防禦火力逼到了絕境,才於狂奔中脫衣解帶,銷魂拋去帶著汗臭的絲縷,乳鳥投林,閨婦望歸,沙灘奔向初戀那般……向著山谷間的營地撲了過去。
剝離濺射的沉重構件,替他應付了一部分密集而來的榴彈,這可以說是運氣,也可以說是許樂對瞬間戰況的精細把握起了作用,當然這裡面也夾雜著許多無恥的成分,畢竟是演習,榴彈擊打在那些構件之上,只會轟然落地,而如果是真實的戰鬥,不知他的身前會發生多少次爆炸,戰損怎麼可能還保持在百分之三十以內?
接下來應該做什麼?看著眼前光幕裡高速靠近的堅硬地面,感受著MX機甲在高速下似要散體般的劇烈顫抖,許樂護目鏡式光幕裡面的雙眼一眯,大放光亮,露在外面的雙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剛剛生出一毫米的胡根都在綻放著某種叫做堅狠的色彩。
於電光火石間他按下操作杆旁邊的紅色按鈕,沉聲一哼,體內的力量盡數傳輸到肌肉面板之中,經由擬真系統控制著機甲的中樞系統,在瞬間內將即將墜落的黑色機甲,生生拉了起來!
……
沒有人能夠抵抗大自然的物理規律,所以指揮大廳裡的眾人們眼睜睜看著黑色機甲像眼盲的老虎般,狠狠撞向地面時,都認為黑色機甲再無幸理,為了穿越鐵七師的層層火力防禦,黑色機甲迫不得已進行超速衝擊,然而最後似乎也要毀在超速之下。
將領軍官們沒有閉上眼睛不忍去看,只是皺著眉頭,很是擔心那名機師的安危,先前只不過電閃雷鳴般的幾幕畫面,已經讓他們對那位機師產生了強烈的敬佩感覺。
場間唯一還對黑色機甲保有信心的,大概只有三個人。邁爾斯上將和鄒部長平靜地看著光幕,他們的信心來自於費城那位老爺子的態度和許樂先前的表現。而第三人卻有些奇妙,因為那是杜少卿。
杜少卿冷冷地看著光幕,絕對不相信那臺黑色機甲會傻到自殺。
正如他的預料,就在下一刻,整個指揮大廳忽然間陷入了集體的沉默,眾人看著光幕上那臺黑色機甲,震驚無語,就像是變成了化石。
光幕上的畫面在這一瞬間似乎被消了音,山谷營地的現場似乎也被消了音,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安靜。
冒著火焰的密集平射榴炮群徒勞地試圖抬起炮管,仍舊在不停炸開的反步兵地雷爆轟的聲音似乎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