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字比劃已經斷裂,模模糊糊,看不出究竟是個什麼字。但是她已經猜的出來,這個字,可能在他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伴隨他了。
他的身體有些緊張,如一隻繃緊的弓一般,劍眉也緊緊皺著。
白婉璃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腰間,讓他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最醜陋,最骯髒的過去,被她看見了,他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會不會,嫌棄他……
他皺眉躺在那裡,身體有些緊張,有些無力。
有冰涼的液體,滾落在他的腰間,他定睛一看,卻是她的淚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臉龐,和他腰間那醜陋的字。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不要再看了,真的很醜!”
“不醜,一點都不醜!”她低頭,親吻他腰間那醜陋的疤痕。
這樣大的疤痕,現在在他的身上,或許是無足輕重,可是那個時候,他才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通紅的烙鐵,將字印在一個剛出生的無辜嬰兒身上,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這些年,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母妃早逝,父皇冷落,甚至連皇祖母都偏向著雲洌陽他們。
她為他心疼……
她顫抖的唇瓣,一一落在他的腰間,她緊緊的擁著他,“辰,我心疼你,我真的心疼你!”
“傻瓜,都過去了!”雲冽辰親吻她的臉頰,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白婉璃搖頭,她想起自己以前,跟雲洌陽曖昧不清,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找男寵,她簡直,太壞太不應該了。
她怎麼可以跟外人一起欺負他?
看著她哭的淚人一般,他寵溺的笑,“傻瓜,雖然我小時候很苦,但是我一樣長大了,看看我,身強力壯,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兄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白婉璃點點頭,用鼻音道,“嗯,以後我保護你,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若是有誰讓你傷心,我拿大炮轟了他!”
“多謝娘子!”他輕聲,魅惑的在她耳邊低語,心裡是無限擴散的感動。
這輩子為了她,就算真的對不起皇祖母,他也只能認命了。
第二天,雲冽辰跟白婉璃一起佈置竹林陣,佈置了一半,有外人闖入,是剛剛分開不久的蔡寧。
蔡寧一看見他,就屈膝跪下,“殿下,屬下找您,找的好苦!”
雲冽辰正在削著一根竹子,漫不經心的道,“有事嗎?”
“那個雲洌陽,簡直禽獸不如,他殺了老太后卻栽贓給您!”蔡寧氣憤填膺。
雲冽辰放下竹子,“你怎麼知道,是他栽贓給我?”
“老太后死的那一天,剛好是殿下您在將軍府的時候,您人在郴州,要如何飛往京城去殺老祖宗?”蔡寧怒道。
雲冽辰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蔡寧痛心疾首,“殿下,雲洌陽都已經這樣了,您還要坐視不管嗎?”
雲冽辰眯眸,“蔡寧,我這邊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走吧!”
他站起身,準備回屋,蔡寧卻跪在地上大喊,“殿下,您不知道,鎮北王也四處派人尋你!”
他頓住了腳步,在鎮子上的時候,他已經聽說了,鎮北王派了四大高手出來,取他性命。
蔡寧站起身,“殿下,今日來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鎮北王的屬下,龍將軍!”
雲冽辰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麼,蔡寧已經擊掌,“龍將軍,出來吧!”
龍清從暗處,闊步走了出來。
她一身灰色的衣衫,頭髮被素色髮簪緊緊束起,腦後飄著一根同色綬帶,模樣俊俏而又冷清。
雲冽辰眉頭微皺,沒有想到,聞名天下的龍將軍,竟然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