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有一種灰藍色的、質地較軟的巖板,人們叫它“藍板”,它富含有鹽質,即便是在石膏礦的下方沒有岩鹽,也可以透過用水浸泡它提取鹽。”
“劉神父,您的意思是,這裡有鹽?”
張樸詫異的看著地上挖出的藍板,這裡面居然會有鹽?本就是安陸人的他自然知道這石膏礦早已開採數百年,誰能想到這自古無鹽的湖北,鹽就在這石膏洞裡?
“肯定有鹽!”
劉全新重重的點點頭。
“鑑於石膏礦一般在岩鹽礦的上部,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這裡一定有鹽!而且埋層並不深!我們完全可以對石膏礦進行進一步的擴建,直接開採地下的岩鹽,如此一來……”
突然,劉全新的話聲一頓,他指著遠處的堆積如山的藍板說道。
“你看,這裡的人已經知道這些藍板可以製鹽,他們特意將藍板堆積於水池中浸泡,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裡一定有人在製鹽!”
有人制鹽!
儘管湖北自古皆不產鹽,可幾百年來潘家集一帶的洞商掘井開採石油,大量的廢碴均棄置於洞外,日積月累之下,漸漸堆積如山,經過雨水長期淋沖,進而產生鹽滷,過去只偶爾有鄉民用鹽滷醃菜,而現在隨著鹽路斷絕,鹽價高漲,這潘家集、雷家山、棗樹林、陡河坡等地的百姓紛紛起之效仿,甚至還有一些洞商尋思著用廢峒水浸泡,取水熬鹽,而陳義順正是其中之一。
“韓老哥、王兄、彭老弟,小弟這已經試過,若是以藍板制滷,每擔水可熬鹽3…4斤,這洞是廢峒……”
在陳家的堂屋中,陳義順看著被自己請來的韓誠、陳保泰、王泰、彭生等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潘家集、雷家山、棗樹林、陡河坡等地最大的洞商,不過若是論起用廢峒制滷熬鹽,他陳家卻是湖北第一人,這一次他之所以會請這些人過來,原因無他——官府要封山。
“哦,看來這官府封山,想來也是為了制滷熬鹽了!”
其實,從官府下令封山封洞的時候,韓誠等人便知道這官府的心思——鹽!
自從洪揚亂軍據佔江寧,淮鹽斷絕之後,這鹽價日漲,已經漲至60文一斤出奇,現如今,官府封山顯然就是為了這膏洞裡的鹽。
“諸位,可曾知曉,除淮鹽之外,近鄰之四川又有自貢井鹽,其井鹽採滷於地下,與我應城相仿,若是我等以廢峒製鹽,以方今鹽路斷絕之況,獲利豈止百萬?”
盯視著眾人,陳義順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
做鹽商!
對於經營多年石膏礦的陳義順來說,幾乎是在淮鹽斷絕、鹽價騰漲之時,他便敏銳的看到了機會,看到了讓陳家飛皇騰達的機會。
對於十幾年前曾經遊歷過四川,見識過自貢鹽商之富的陳義順來說,他自然深知眼下就是一個機會,擺脫膏商的慘淡經營,一躍成為鉅富的鹽商,又何愁陳家不興。
“哼哼,陳老弟,你想的倒是容易,現在官府可以是下令封山、封洞了!”
彭生直接瞭解的說道。
“這官府是什麼官府?那膏洞可都是咱們的洞,又豈能讓他們一紙封文給奪了?”
冷冷一笑,陳義順的面上盡是輕蔑之色,舉人出身的他自然瞧不上那所謂的“義軍”,與他看來,這所謂的“義軍”不過只是賊寇罷了。
“無非就是是賊寇罷了!”
“賊寇?老弟你還知道那些人是賊?”
陳保泰不覺乾笑了一聲,瞧著自己的這位本家老弟說道。
“可不是,現如今,這據著湖北的可不是官府,這是那個什麼義軍,難不成你陳老弟的脖子還能硬過賊寇手中的刀!”
“就是,這算什麼主意!保不齊,咱們還沒想保洞,這邊人家的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