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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只有幾塊錢,你拿著……”

就在鄧明昭準備繼續拒絕時,李明亮說道。

“我知道你家不是廣州的,好了,多少了我也沒有,就這麼幾塊錢,留著你在路買兩碗飯吃……”

“二副,我……”

看著手中的銀元,鄧明昭的眼睛不由的一紅,這一路上他碰到了太多的好人。無論是在美洲還是在船上,若是沒有他們的幫襯,恐怕這命早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

“哭個什麼?”

李明亮瞧著鄧明昭的這個模樣。

“好啦,趕緊下船吧,要是下了船,覺得就這麼空著手回家臉上無光,就到鐵路工地上,那鐵路是一直朝著北修,沒準修著修著就到家了,還能再掙點錢……”

直到上了岸,鄧明昭還不時的回頭看著江中的“啟明號”,那是往美洲運硝石的快船,那船上都是好人……

進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感覺有點餓的鄧明昭便在路邊麵攤上吃了碗麵,就在他猶豫著,晚上找個什麼地方窩一晚上的時候,只聽到那切面的老頭對一旁正在吃飯的兩個人說道。

“瞧你們是進城扛活的吧!千萬別像過去一樣想著到什麼破廟、舊屋裡窩一晚上,路燈亮後即便在破廟舊祠周圍,也常有那個憲兵巡邏,如果遇到流民乞丐,都是不分良賤好壞地拿住,先是要當作滿清的細作嚴刑拷問一番,隨後丟進深牢大獄,擱幾天就直接扔到徐聞縣那邊,和那些個旗人一樣曬鹽。別看廣州城雖大,可現在除了碼頭、工地那邊的紅房子,那還有容人將就過夜的地方,你瞧瞧,現如今,莫說是廣州城沒了乞丐,旁的地方也沒乞丐了,聽說都去和那些個旗人一樣曬鹽。”

“和那些個旗人一樣曬鹽?當真美得那些叫花子了……”

聞言立即有人在旁接腔說道。

“我聽人說,打從巡撫衙門通令全省禁止青壯乞丐,那些叫花子可都被抓起來給送到徐聞去種地去了,那地方可要把那老林子給砍完了才能種地!”

“種地?這是好事啊!”

“好事?我說你這就不懂了吧,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不定你打個擺子、拉個肚子,到時候,這小命可就沒了。”

雖然他們說的是廣東話,可鄧明昭也能聽得懂,他的心裡倒是犯起了嘀咕。這從什麼時候起,居然不準人飯了,叫花子還會被拿下?

半個鐘頭後,站在公告欄上,鄧明昭終於確認了這為何禁止乞討,不過所禁止的是青壯年乞討,對於孤老要送入養濟院,由官府支米煮飯,日給兩餐,器皿、柴薪、蔬菜等均由政府設法措辦。有病的撥醫調治,死者給予棺木安葬。至於尚可勞動的卻“不願自食其力”的青壯年,則由官府“強制勞動,以令其迴歸正途”。

什麼是正途,那就是自食其力。

對此鄧明昭自然不會反對,而在另一方面,他的眼睛盯著面的告示,腦子裡所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瘧疾!”

“打擺子!”

面前的這份告示是官府徵求治瘧疾良方的告示,若有良方獻於官府,一經採用可得銀五千兩!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這都是一大筆錢。而對於鄧明昭來說,若是能得到這筆錢足以改變他的生活。

這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瘧疾鄧明昭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在巴拿馬修鐵路的時候,他見過不知多少人因為“打擺子”丟了性命,甚至就是他自己也曾感染過瘧疾。要不是因為馬爾曼給他喝的退燒樹皮,恐怕這小命也早就丟在了巴拿馬的密林裡。

要是能得到這筆銀子的話……

在鄧明昭的心中那個念頭便像止不住似的,在心中漫延著,他甚至想到自己在馬爾曼的家鄉山坡上採集的二斤多退燒樹的種子。在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