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尚好,並無發生太過離奇之事,都是在餐桌上幾人對他遠行的多番叮嚀囑咐。 但許輕舟心不在焉,全因為方才那句話而壟斷了思緒,不知芷蘭說這話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加之昨夜的那個謊稱滑倒的吻,事情逐漸向著撲朔迷離而去。而其間許輕舟只要是向江芷蘭看去,後者總會以與身邊人交談而巧妙的避開,就是不與他有半點目光的交疊。 眾人卻並無發現二人之間的異常,但桌上少了個最愛講話的江小月還是顯得冷清了許多,飯到一半董姨這才突然意識到還有個人未能上桌,便提醒眾人道:“哎?對了,小月此刻雖然賴著床,卻也該餓了才是。” 而許輕舟是知曉那丫頭現在睡在哪裡,於是董慧君轉頭又接著問他道:“小月在那裡也不知究竟餓不餓,需不需要送飯過去…” 尷尬,很尷尬,又不敢太動聲色,許輕舟便只能是小聲拒絕道:“不…不用了…她現在應該渴睡未醒…” 小露水卻不懂許輕舟尷尬的拒絕,起了身就開始收拾:“露水還是給小姐送去吧,免得小姐她腹中飢餓…這個…還有這個都是小姐愛吃的…” 可那邊的嬌兒雲雨停歇並未將衣物穿戴,甚至此刻正赤裸著酣睡在暖塌之上,加之其屋內旖旎歡合的香氣,都會讓眾人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並非什麼難以啟齒之事,二人如此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幾位美眷也都是知曉那小丫頭遲早是要成為許輕舟的女人。只不過讓露水這心思純淨的女孩去看那具有衝擊的畫面實在不妥,而又不知為何竟是江芷蘭起身阻止了這呆呆傻傻的小丫頭。 “露水,將飯給我便好,小月現在何處我是清楚的,你且繼續用飯吧。” “可是…可是…” 可是怎能讓這大小姐親自送去? 但江芷蘭則是搖了搖頭淺笑道:“無妨。” “哦…” 粥與糕點被放進保溫食盒之中交到了江芷蘭的手上,大小姐對眾人微微一笑示意之後便離了飯桌,獨自踏雪向著後花園的避暑屋行去了。 “咦?輕舟你可知道,昨夜芷蘭妹妹回來之時臉龐紅的厲害,像是染了風寒。方才我見她好似是有了些發熱的症狀,昨夜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鳶嵐的問題可謂是地雷區,一踩一個準,許輕舟只能是苦笑著搖頭道:“昨夜小月跑的很遠,芷蘭她追的疲憊,正攤上夜雪寒冷,自然是會受了些許風寒…” “這樣嗎?” 陸鳶嵐不再細細追問,轉而又與迎春聊起了其它事情。 這邊也是早膳結束,眾人也要離席,而董慧君則是又想到了什麼,便對著許輕舟道:“對了輕舟,你還有些過冬的衣物在鳶嵐那屋裡,隨她進屋去收拾一下吧。” “嗯,好。” 眼見著那江芷蘭離開許久,許輕舟心裡頓時有那麼一絲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可明日將離,之後的事還是隻有交給這對姐妹自己才可以,他便允諾一聲後隨著陸鳶嵐一同去了內院。 陸武魁的屋子裡是很清淨的,除卻大婚之時留下來的喜字以及自己的十君劍龍青亂野,就再沒了其它繁雜而又花哨的裝飾。她如今是許家的女家主身份尊貴顯赫,可衣櫃裡的衣物還都是些曾經的,最寶貴的一件也是許輕舟為她定製的那一件黑裙,但除卻那洛城穿過一次,就再沒在其他時候得見她再穿過。 自己的長袍棉襖卻是置辦了許多件,整整齊齊的碼疊將衣櫃佔了大半。 許輕舟心中一暖,便上前從身後抱住了這還在收拾的武魁妻子,在她耳畔輕輕落了一吻。 “我這輩子是該有怎樣的福氣,才能娶到鳶嵐這樣的妻子…” 但懷中之人卻並未停了手中動作,而是佯裝惱火的哼了一聲,轉而回問他道:“福氣是有了,卻也還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這話對心中有鬼之人的殺傷力怕是絕對,許輕舟猛然一激靈,訕訕一笑:“鳶嵐這說的是什麼話,又哪裡來的吃碗看鍋?” 可陸鳶嵐好似看破了一切,轉而背身掐了一下他的腰間肉冷哼道:“這幾日輕舟的所為鳶嵐又不是不知道,明明從白玉船坊回來之後身上就一股子那狐狸精的氣味,加上那狐狸精求愛若渴而與輕舟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