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長裙如同雲朵一般漂浮在啞雅玲瓏有體的嬌軀之上,可這姑娘不知自己穿著究竟好看與否,便只能膽怯的低頭杵在原地撥動手指,卻連許輕舟的意見是什麼都不敢詢問。 她是怕許先生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亦或者是不喜歡自己的任何一面。 可啞雅未發現此刻許輕舟看向自己已經微微丟了神,一雙眼中除了驚豔與喜歡,甚至還有想要用手機將之永遠留存下來的衝動,甚至於當啞雅用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好多下都未曾注意。 還是老闆懂得審時度勢,趕忙暖場道:“這位可真是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在下用性命擔保再也沒比您更美的人了!” 這老闆的適時話語讓許輕舟猛然回過了神,也是令啞雅找回了點信心,可這姑娘還是希望能聽到面前心愛許先生的誇讚。 “啞雅…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最樸素的話語表達最真摯的情感,許輕舟並未過多的修飾,只是微微上前含笑點了點頭。 這衣服自然是極配啞雅,可老闆說出的價錢讓這曾經一日吃不起三餐的姑娘,嚇得差點就要將衣服換下順帶拉上許先生逃離掉這個昂貴到不可置信的地方。 “老闆,包起來吧…” 許輕舟卻覺得物超所值,甚至還在感嘆這地方的物價比至聖郡便宜了不少。 只見一雙纖手卻又趕忙拉住了他,不想讓許輕舟如此破費。 【多、錢、不要】 許輕舟明白這姑娘曾經的生活,便很想為她多補償一些曾經未曾感受過的美好。 “呵呵,這白裙就當是我送給啞雅的禮物吧,啞雅喜歡我送的禮物嗎?” 怎會不喜歡?又怎麼會僅僅只是喜歡? 可這一件衣服的價格抵得上她曾經半年的吃穿用度,甚至不止。啞雅心疼不已卻又無法拒絕許先生,就只能低下頭來似喜似憂的瞥了一眼那包裝起來的白色長裙,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終於,許輕舟在百貨商店中將一切衣物日用購買齊備,連同那件啞雅穿起來十分恬淡可人的白裙也被買下後心裡輕鬆了不少,不過想要啞雅日常穿上,可能得到下一個春季溫度適宜後才可行。 回去卻有些小小的不幸,便是沒了牛車代步,左右等不到順風車,二人只有趁著夜色尚未降臨前快些返回村落。 清香的草場上,預備過冬的牧民開始趕在最後的有限時間抓緊收割乾草料,不時還有趕羊放牧的號子聲傳來。 天蒼蒼,野茫茫,套馬杆甩驚牛羊。 如此悠然而又充滿著民族特色的風景總會惹得啞雅好奇的駐足張望好久,而每每這時候許輕舟也都會停下來等她欣賞完。 “啞雅總是看不慣這些呢…” 或許是那雙秋水中的光芒越發明亮,許輕舟輕嘆這率真姑娘的心竟是如此容易得到滿足。 而啞雅也是微笑著放下手中布袋,又指著前方寬闊無垠的草原用纖手比劃。 【草原、喜歡】 又或是並未表達出心中所想,這啞巴姑娘又指了指天,指了指孤單的飛鳥,指了指夕陽將下的遠方。 【全部、喜歡】 許輕舟知其所指,淡笑開口解釋道:“啞雅心裡所想的意思應該叫:自由。啞雅喜歡的,是自由。” 自由? 啞雅不明白自由的含義,又或是從未親身體會過自由的快樂,便好奇的看向心中自認為無所不知的許先生。 這姑娘呆呆的注視令許輕舟不由得失笑,隨即又繼續解釋道:“自由的意思就是不受約束,不受限制。就是啞雅想要笑便笑,想要奔跑便縱情奔跑,想要飛…呵呵,這個應該是做不到的。” 傻傻的姑娘明白了心中想的意味,雙眼笑如月牙彎彎的點了點頭,肯定了許先生解釋,又指向了天邊的光露出一絲希冀。 “那是光,那就是自由。” 【我、跑、那個】 “啞雅想要試著追逐一下光?” 或許是許輕舟賦予了她可以淺淺任性妄為一下下的勇敢,這傻姑娘居然真的點了點頭,看向那天邊的光便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能追上。 “我說過,啞雅此刻是自由的。” 許輕舟並未阻止這並不可能的任性,而是微笑著讓她大膽些勇敢前行。 於是乎,草原上此刻奔跑的除了馬兒,還有一個剛剛學會自由的啞巴姑娘。 隨著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