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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他與“它”說

人影翻疊,圍殺之人如黑潮湧來,而獨行向崖頂的路有且只有一條,便被持劍的天工以一己之力守住。 “若想過此,先過白桑…” 雨水滴落在玄掣之上,這柄曾經由青年親手交給自己的劍終是要為了守護珍重而戰。 “白桑!別!” 身後的之人剛要開口阻止,突然間就被天工抬手傳送到了半里之外,而當許輕舟試圖再向它所在的地方再跑去時,卻似乎進入了某種空間的迴圈,使他在傳送的起點與終點這一段不遠的距離之內再不能前進一步。 每一次輪迴白桑眼中的光都要微弱跳動的似乎再也不能亮起,這也讓許輕舟只敢默默站在遠又不遠的地方注視著發生的一切而做不到任何事。 如今的許輕舟只能後退,退向海邊,退向白桑為他爭取出來的、短暫的、活著的空間。 “白桑…為什麼…” 可他不想再逃了,因為自己的逃離對應著是救他之人一個接一個的殞命。許輕舟的聲音也沒能傳達到天工耳中,因為不遠處的白桑已經與最近攻殺而來的敵人交纏在了一起。 人潮之中的天下境很少,一方面是因為弒神弩的獻祭而隕落不少,一方面自然也是由於害怕自己也成為之後的祭品而不敢露頭,所以只有極少一部分試圖渾水摸魚的高手盤踞期間。 可即使如此,來者又豈止十萬? 即便眼前被烏壓壓的人群佔滿,白桑卻並未有半分退卻之意,因為它終於能夠向那人表達自己對他的毫無保留。 “來!讓爾等見識一下吾的執念!” 玄掣雷光不知為何,似乎是感受到使用者的雷霆而湧動閃光,竟是殺的一片屍浮遍野。 金鐵所鑄就的身軀穿越在人群之中,卻似乎比他們還要熱血,胸口跳動的核心已經被硬生生挖了出來,可白桑卻覺得自己此刻比之從前更像活著。 它的阻斷是有效果的,但代價自然也是慘烈,白桑機體上不斷增添著新落的傷痕,一刀一劍、一坑一凹。在橫掃三五十人之後,它被人群之中潛藏的天下境突然偷襲,被一擊擊退到了近於許輕舟的身前百米之處,抬頭眼中的光微弱的跳閃起來,像是雨中將要熄滅的蠟燭。 圍殺許輕舟的是這個世界,就如同當時那般,即便是眼下白桑費盡氣力,所解決的也不過是江海一滴而已更甚至是面前的黑雲更加濃厚了些,連帶著人潮的吶喊聲鋪天蓋地。 “那個天工受損了!好機會!” “衝上去毀了它!之後那許輕舟就任你我宰割了!” “多說無益,快趁它故障!” 雨聲之中的咆哮此起彼伏,欲要除之而後快的交談比之雨水更加喧譁,絕望的地獄之門在眼前開啟,但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人願意擋在許輕舟身前。 它是人嗎?或許不是吧… 恍惚之間,不知為何以往的視線突然交疊,許輕舟彷彿看到了許久許久之前白桑的視線,那個總會在自己身後亦如此刻自己模樣的天工,它眼中似乎總會流露出一些唯有人才會擁有的東西。 它又怎能會是人? 因為許輕舟不敢想… “白桑!我命令你退下!” 許輕舟第一次以許孤帆般命令的語氣,衝著那個在雨中的背影大吼,想要讓它放棄這無意義的守護,他不能再讓愛他之“人”犧牲了,因為自己可能再也無法償還。 應聲的回眸中是不解與留戀,天工看著雨花中那個熟悉的模樣,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畫面。 齒輪轉動,命令的程式由空洞的核心傳達到身體的每個部位,隨後連同口中的話語也要應諾。 “遵…” “遵…” “遵…” 聲音卡在了這個字,天工眼中的光不知為何居然從微弱漸亮,甚至越發的超越原初的耀眼。 “遵…遵…遵…” 一直以來的服從本該脫口而出,可那個象徵妥協的“命”字卻卡在了喉嚨之中怎麼也說不出,彷彿是費盡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回憶當做阻止的理由,手中的玄掣劍在顫抖片刻之後再度迴歸平靜,藍色的眼眸也逐漸被故障的明紅色所替代。 那個一直聽從命令,將主人之言當做第一要義的天工終於緊咬貝齒,說出了它從創造伊始到如今為止的第一次忤逆。 “…恕「故障」…白桑「故障」…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