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玉宇樓臺,不似濁塵凡間,有月星斗轉,有瓊明高懸。 在一片似夢河一般的星海之中,白髮神女垂坐於孤島盡頭。她目光清澈中夾雜著半分空明,彷彿這世間萬物都不曾入她眼中。 突兀的,注視的星河中一點漣漪擾亂了她的思緒,神女微蹙眉頭抬手撫摸了下眼角一片失了的白羽空缺,隨即略帶奇怪的不解輕語道:“闕…你心中之人是那妄徒嗎……” 只可惜在一串殷紅灑落江海之後,猛然間互相串聯也讓神女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痛,她纖手由眉間再移到了胸口,便似不可置信的又將目光看向了那跌落在一片浪潮中的孤獨身影。 “原來…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在她喃喃自語之際,一位聖光環繞的神明慢慢踏進了星河島嶼,隨後在其不遠處停了腳步。 “本是個神明種子,若是能夠劃定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不能繼承那川神的位置。只可惜是個腦子不好的人,居然妄圖推翻神道,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後來神明如此之言,令白髮神女目光恢復了平日裡的清冷。 “離神來此有何事?” 羽神在眾神中冷漠是出了名的,離神並未因此有所惱怒,只是同樣無所情緒的傳話道:“下一次的神弈之戰被推遲了…” 羽神聞言也無變化,三五息之後頷首道:“本神知曉了,離神別無它事就請回吧。” 可待她轉身之時,離神卻又突然好奇道:“不知羽神接下來有何籌劃?” 羽神未轉身回道:“這一局都尚未結束,談何下一局?” 可離神這一次卻是有些似戲謔般的笑了笑道:“呵呵,牧神和泗神那兩個傢伙最是謹慎,絕不可能拼的你死我活,肯定還是以各退一步結束。” 而羽神似乎有所隱喻般道:“或許他二人的棋局還有什麼變數呢?” “變數?若想改變神之弈談何容易?自古以來也不過只有上一屆因為那個棋子在甦醒之日被殺了,所以才草草結束。如今這世間能夠改變棋局的人也已經伏誅,還有何變故?” “說不準呢……” 銀色眼眸再看星河,那裡的故事似乎還沒有走到最後。 “我倒是覺得,變數從未變化過。或許這一切…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 天穹之上突然一聲雷霆萬鈞之響,伴隨著許輕舟跌落在海水中的身影,浮現許久的藍天鏡畫面終究還是慢慢消散而去,也暗示著被其鎖定之人已經徹底隕落,再沒有一絲絲的生命氣息。 天聲浩蕩,於世人心中卻是沉寂無言,而遠在林山之中就只是一聲痛苦到撕心裂肺的哀鳴。 “輕舟!不要啊!” 黑衣想要向著那海潮方向跑去,卻又在雨中踉蹌幾步之後因為慌亂而跌倒在地。 那個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少年,那個總是一臉溫柔笑容陪自己一路走來的男人,在遠方孤獨的畫上了屬於悲劇的句號。 陸鳶嵐不明白為何偏偏是他,又為什麼會是他,明明那個少年才應該是被這個世界善待的人才對,可為什麼到最後他在離去之時感受到的都是毫無盡頭的惡意? 曾經有多少次,當自己陪在他的身邊之時,陸鳶嵐都明白身旁少年的孤單從未被徹底抹去,而如今那個永遠懷著希望之人卻是用最無奈的方式了斷自己,那該是多大的悲哀與絕望才會引至如此? 她恨自己好沒用,沒有能夠幫得上少年半點。 龍青亂野被拔出劍鞘,陸鳶嵐突然想要以死與之雙宿雙飛,至少讓那個少年在黃泉路上不再孤單。劍鋒寒光,死意已生,卻在將刎之際突然被一記巧力奪了手中的劍。 殷百寒怎能看著自己孫女犯下傻事?自然出手將其龍青亂野奪了下來,可陸鳶嵐的死志已生又豈怎能輕易散去,目光看向長輩之時也是充滿哀求與無助。 “奶奶…您把劍給鳶嵐吧…鳶嵐想陪著他一起走,鳶嵐也只能如此陪著他了……” 她如此說話之時不由來一陣抽搐,接著便臉色蒼白的捂住嘴欲要乾嘔。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身邊早已哭紅了眼的迎春見此情形本是心裡悲慼,更是由此嚇得臉色蒼白,趕忙上前將陸鳶嵐扶起了身子。 “不會是…” 殷百寒驚疑不定的上前打量了兩眼,又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