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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時間仿若有一世紀之漫長,又若一秒之短暫,就在他憋的滿臉通紅時,終於——

長笑忍不住了,她突然直起身,將頭扭到一邊,捂著唇悶悶地笑,龍淺的臉驀然變紅,“你,你,你——”他指著她,又悔又氣,結結巴巴。

再笨也知道她剛才只是在逗他,而他,居然還有所期待,心裡忽然湧起澀澀的疼,曼延到四肢百骸,鼻子一酸,朦朧的水霧差點蓋住視線。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稍微對她改變觀感的時候這樣對他?梅卿卿,你真是個討厭的女人。他轉過身,不再看那明媚燦爛的笑顏,握緊拳頭,默默地離去。

這次真是玩過了,長笑回屋,看著冷著一張臉坐在窗側看書的少年,忍不住又想笑。

唉——她果真被帶壞了!明明以前不是這麼愛捉弄人的性格哇!長笑蹙眉,想半天,決定歸罪於某個性格惡劣的師父。

想到那人,忽然心念一動,手伸進裡衣的暗袋一摸,心下大喜,“龍贏然,我要去梳洗一下,這附近有沒幹淨點的溪流?”

沒人理她。

長笑也不氣餒,繼續道,“還有,你今日沒有準備我的換洗衣服,我又不可能總是穿著這一件,你能把多餘的備用的衣服借我下嗎?”

“你——”龍淺終於說話了,清冷的眸子不屑地盯住她,然後慢慢說,“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說完,忽然覺得不妥,他垂下頭,不敢看著她大受打擊的臉,低低說,“衣服在櫥櫃下面,屋後左側的樹林向前,我後來取水的地方,可以洗浴。”

意料之中沒有回聲,櫃子吱呀一聲被開啟,過了一會兒,輕輕地腳步聲遠去。

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樹梢間的晚霞,神色惘然而疲倦。

不知廉恥!長笑又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了。初始,她還真的難過一下,反省一下,時間長了,聽到的頻率高了,反而不以為意了。

她和他們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就算入鄉隨俗也需要一點時間,這麼想著就釋然了,再說了,她傍晚的舉動,還真是把這詞詮釋的淋漓盡致,不怪別人扣給她這頂大帽子。

只是,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丁點好感恐怕又被她弄沒了,胡思亂想著,就找到了龍淺說的溪流。

溪流很清澈,遠遠望去,像一條銀絲從山上蜿蜒流下,銀絲吶!橫截面可想而知,所以,長笑打消了下水大洗的打算,只是用瓢掬點水拭下身體,草草就結束了。

回到木屋,龍淺點著燈還在坐在房內唯一的椅子上看書,長笑眯著眼,有絲睏意地說, “龍贏然,我要睡覺了,你能不能到你床上看書?”

他頭也不抬,不理她。

“你要不起身,我可就去床睡了。”她以手掩口打個哈欠,做勢往床的方向走。

原以為,他會立即跳起來阻止她,結果直到長笑迷迷糊糊睡著的那一刻,他還一動不動地盯著書,看的萬分認真,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是空氣。

對,空氣,滲了迷藥的空氣,他一定要心如止水,才能守住自己,守住這顆越來越奇怪的心。

撲稜一下,木屋後方,某隻夜晚迷路的野鴨經過,跌跌撞撞的在草叢裡撲稜翻飛,偏又被蜿蜒的藤蔓纏住了腳,嘰嘰嘎嘎,它叫著,掙扎著,終於在踢翻了不少東西后,心滿意足的飛了起來。

溫柔的夜色裡,一個青色花紋的瓷瓶靜靜地躺在樹林深處,清清幽幽的淡香飄散在滿是青草和花香的空氣裡,沁人心脾。

日升月落,霧氣散盡,霞光普照,床上的人咕噥一聲,翻個身,再伸伸懶腰,揉揉惺忪的睡眼,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窗外,有清脆的鳥鳴和沙沙的舞劍聲,長笑起身探頭望去,就見一條飄逸的灰藍身影在空中飛舞,翩若驚龍。她倚在窗前看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