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都有些喝多了。
木香擱下碗,才發現他們兩位老人家,紅光滿面,已經開始互相吹捧年輕時候的事,連小時候的事,都開始講了。
喜鵲暗道不妙,“夫人,要不要找人過來送他們二老回家?否則光我們幾個,恐怕弄不走他們。”
木香看了眼天色,“吳青,你先趕著馬車,送木朗跟彩雲回去,另外,再從府裡叫幾個人過來,讓陳媽在家裡熬一鍋醒酒湯。”
“夫人是要帶他們兩位老人家回咱們王府嗎?可是木老爺子的家人,並不知他去了哪裡,萬一來找人怎麼辦?”吳青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他想說的還不止於此,木老爺子又不是夫人的親戚,冒然住進襄王府,叫人看見了,定要生出事非。
木香正想說,老爺子即便徹夜不歸,估計他那個老宅,也沒幾個人會惦記他。
話還來得及說,就有人急匆匆的奔到樓上來了。
木清揚傍晚的時候,得了下人的稟報,說是老爺子一天都不見回府。
從祠堂出來時,木清揚並不知道老爺子是跟著木香走的,只以為他坐上馬車回老宅去了。
哪裡想得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他爺爺拐走整整一天,她居心何在?肯定是居心不良!
木清揚到了跟前,一看老爺子眼睛都有些飄了,便知他喝的有些高了,不悅的斥責木香,“你怎能讓我爺爺喝那麼多的酒,你不知道他身子不好,就不要拖他出來吃飯,若是他身子出了任何問題,你擔待的起嗎?”
木老爺子連連擺手,“我沒事,不過是喝了些米酒,沒有大礙,你先走吧,今晚爺爺去襄王府歇息。”
木清揚驚愕的下巴快掉了,“爺爺,您沒喝糊塗吧,您的家在外城,不在襄王府,你怎麼可以到住在襄王府,這可萬萬使不得,孫兒帶了馬車,鋪的軟枕,不會讓你顛著的,你還是快起來,同我回去吧!”
木清揚只當他說酒話,更不知木香給他灌了什麼迷藥,竟把老爺子哄的連家都不想回了。
“哎呀,說了不回就是不回,丫頭身子不方便,我若是回老宅了,也得掛心,倒不如跟這老傢伙一道,都住進襄王府,他能住得,老夫自然也就住得,丫頭啊,你放心,爺爺不用你操心,我帶著管家跟僕人,都是跟了我幾十年的,用著放心,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老爺子是下定了決心。
可是赫連明德聽他這話,卻是很不高興,“你這老頭,你咋能跟我比,老夫能住得,你就住不得,快跟你的孫子回去吧,木家老宅,才是你的家!”
如果擱在以前,木老爺子興許就被他氣走了,他也不是非住不可。
但是現在不同了,木香懷了娃,赫連晟又不在府中,許赫連明德不放心,就不許他不放心嗎?
“老夥計,先前說的話,你忘了嗎?我認了丫頭當幹孫女,我住我孫女家,你管不著!”
赫連明德今兒一天被這話堵了兩次,那個鬱悶啊,“你能不能不提這一茬,也就你一個人自說自話,誰相信,誰看見了?”
木清揚急的不行,想勸老人家跟他回去,可又苦於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木朗看著他們二人爭吵,一邊看,一邊安安靜靜的喝完最後一口湯,把碗擱下,用毛巾擦乾淨嘴,站起來,道:“我睡的院子,還有一間空屋,要不讓木爺爺去我隔壁睡,喜鵲跟二姐睡一個院子,這樣好不好?”
今日在學堂聽了人家說的,男女有別。
他雖不大明白有別指的具體是什麼,可是課間聽幾人年紀相仿的男娃說,稍大一些了之後,就不能跟姐姐,或者親孃,睡一個炕,那樣會被人笑話是慫包,永遠也長不成男子漢。
木老爺子捏了捏木朗的臉,“好好,我就睡木朗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