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永輝卻沒放開他,而是緩緩地轉身,從他背後環住他,手指摁著他的傷處,低聲問:「他砍傷你了?左臂?是這裡嗎?」一邊說,手指一邊用力地摁下去。陳赫嘉閉眼,感受到與這痛楚一併傳來的還有來自他背後這擁抱的溫度。
譚永輝微微俯下身,嘴唇摩挲過他的脖頸,輕輕嗅了嗅。
一股屬於陳赫嘉的清香湧進鼻腔,譚永輝漸漸擁緊他。
「陳赫嘉,你可真能忍,嗯?」
陳赫嘉一動不動。
譚永輝似乎笑了一聲。
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手機,就以這個擁著陳赫嘉的姿勢撥出一個號碼
這時候秘書拿著藥跑過來,看見這場景又是驚訝地張大眼睛,譚永輝左手鬆開陳赫嘉的傷口處,對著秘書伸手,秘書會意,趕緊把燙傷藥膏遞到他的手裡,之後溜得飛快。
這會兒功夫電話已經接通。
「餵?」
譚永輝的聲音很低沉,但陳赫嘉確信他聽出了這話音中不動聲色的狠厲:
「把餘晟從局子裡保釋出來。」
「放到哪裡?」譚永輝嘴角勾了勾,沿著陳赫嘉的脖頸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當然是淺水灣的那棟房產了。」
「這個程度,你們自己把握,別把人弄死了就行。」
最後一句說完,譚永輝掛掉電話,又撥出去另外一個。
這次似乎是那邊先發聲,譚永輝眯著眼靜靜等候了一會,才幽幽開了口:「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把東西都給我準備好了,我馬上就來。」
隔得太近,陳赫嘉都能聽到電話裡那端似乎聲音不小的怒罵聲,他才忍不住笑了笑,譚永輝就已經把手機貼到他的耳朵上。
「你說來就來啊!我告訴你我這邊人都排著隊呢你插隊也不是這個插法!你別以為我肛腸科人少我……」
清澈卻敞亮的聲音一下子就湧入他的耳朵。
「聶少。」
陳赫嘉坦然自若的打招呼。
「……也是很吃香的。」哽了一下才將剩下那句補完,聶爾斌嘆了一口氣,「是你啊……又傷著了?來吧來吧。」
陳赫嘉彎唇,「麻煩了。」
說完,譚永輝便摁下結束通話鍵,然後將手機隨意地丟到陳赫嘉的褲兜裡。
氣氛好像在這兩通電話裡變得和緩了一些,譚永輝依然倚靠在陳赫嘉肩膀上,他將那支燙傷的藥膏開啟,捏住陳赫嘉的右手給他擦藥。
「餘晟那事……」
譚永輝斟酌著開口,「我沒想到他會算到你頭上來,那天晚上他竟然有膽子給我下藥,還混到我的房間來了,所以後來我——」
「所以你就把人整得流落街頭了?」
陳赫嘉涼涼接上一句。
譚永輝聰明地選擇轉移話題,「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傷到你了?床單上有血。」
「都處理過了。」
藥都擦完,陳赫嘉掙開譚永輝,「你要是不放心想帶我去聶少那裡,那也等我先把一些檔案處理了再說。」
說完他抬步就想離開。
譚永輝站在他身後卻一瞬沉了臉色,「你在發燒你知不知道?」
陳赫嘉的喉結滾了滾。
他總是會挑這種關鍵的時候俘獲人心。
——————
陳赫嘉的確是在發燒。
這點譚永輝在吻他脖頸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很高,臉色還很蒼白,但是當體溫量出來387時譚永輝的眉頭還是狠狠跳了一下。
「怎麼燒得這麼厲害?」
譚永輝的好友之一聶爾斌聞言朝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自己說呢?本來就在感冒,還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