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在唇畔的吻欣然接受了這樣的邀約,緩緩下滑,林辭側頸傳來刺痛,是哨兵的撕咬與吮吻。
……
身後的狂風暴雨愈演愈烈,林辭顫抖的手摸索著,握住了格雷緊抓在腰畔的大掌,慘白的手指不甘地掙扎——想要擠進那人的指縫,想要如從前那樣與愛人十指交握,想要鑽進對方粗糙厚實的掌心,寫下點什麼。
——你是不是正在被監視?不方便說話嗎?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溝通,我們……
「格雷……」嚮導的聲音顫抖,帶著令人心疼的哀求。
但哨兵仍舊沒有給予他任何反饋與機會。
他躲開了他的手,並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那個半死不活的愛人……
——哪兒有可以隨便上的贗品來得爽?……
——你要小心。
莊一鳴的叮囑和連鑫的譏笑在腦中一聲聲、一句句,交疊迴蕩。
格雷真的變了?他背叛了人類?那個連鑫說的都是真的?什麼半死不活的愛人?贗品說的是我嗎?身後這個人,真的是格雷嗎?那個溫柔的、包容的,口口聲聲愛著我的格雷?
……我的格雷呢?
林辭搖頭,不顧疼痛瘋狂掙扎,想要甩掉身上哨兵的鉗制。
……
混亂的對抗中,林辭的唇縫間忽然泛起了苦澀的鹹味。
是眼淚。是他的眼淚。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哭了出來。
林辭的動作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哭了?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哭了?
這實在是……
林辭忽然張嘴,狠狠地咬住了哨兵捂在臉上的手——濃烈的鐵鏽味瞬間沖淡了口中的鹹苦。
哨兵的手掌很硬,但也很軟。
自己一個大男人為這麼點小事而落淚,實在是,太丟人了。
「唔唔!……」
要麼,我鬆口你鬆手,我們談談;要麼,你就用潛能逼我鬆口;否則,我會咬下你手上的這塊肉!
林辭無法說話,但他知道,格雷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他不信格雷會背叛人類,背叛自己,但如果哨兵真的這麼做了……
林辭難過地品嘗著滿嘴的血腥,然後堅定地想:他需要知道格雷的理由,然後,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傢伙重新帶回自己這邊,人類這方,他……
轟!
糾纏中,兩人腳下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忽然震動,裂出了條條樹杈狀的細縫。
是會場!人類的向哨、士兵和black麾下的哨兵們打起來了!
轟!
砰砰砰!
咔嚓!
第一聲爆炸後,接連的異響相繼傳來。不只是盥洗室,整個酒店建築體都在晃動!
「格、」林辭本能地鬆口,放開了格雷,他想說:快走!向哨之間的戰鬥、機甲熱武的攻擊,這座古舊的建築根本承受不住,會塌!
但格雷沒有給他任何出聲的機會。
男人抽回手後,第一時間掐住了林辭的命脈,用力一握。
「啊!」
脆弱被人掐握,巨大的疼痛讓林辭酸軟的雙腿終於無法再保持站立姿勢。他腿上力氣一鬆,彎曲跪倒。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緊貼著蹭破了皮的手肘。
林辭的襯衣釦子被強行拉斷,崩了一地,黑色的領結也被扯松,虛虛地懸掛在他印著血紅牙印的脖頸上。
哨兵身穿黑色的作戰服,壓下身來,覆在林辭背上。
那隻沾滿鮮血的大手滑過嚮導的咽喉,自上而下……將那些殷紅粘稠的血,塗滿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