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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達生?

豐怡,幾點了?怎麼這麼冷啊!許哲松躲避不了衰老的事實,他能夠敏銳地感知自己聲音裡衰老的意味一天天加深。這是很令他感到痛苦的。下午四點,豐怡答道。

許哲松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政治理想只存活一世,更不敢想象自己有生之年就看到政治理想的幻滅。所以,冼承瑜對豐怡有曖昧之情也好,此次行動莫名地不力也好,都大可模糊對待。因為,能夠繼承大業者難覓其人。

你覺得承瑜怎麼樣?許哲松很輕鬆地問道,但語氣古怪。

豐怡的平靜表情掠過一絲訝異和不安,許哲松看到了。

您指他這次的行動嗎?豐怡轉過身,去拿一份新報告,遞到許哲鬆手裡。許哲松一把拉住豐怡的手臂,力道不小,豐怡的身體癱軟地倚在了許哲松的懷裡。報告落在地上,發出紙與地板輕微的摩擦聲。

5 清算

豐怡醒來時,許哲松已不在身邊,她猜測有大事發生,不然老頭子不會這麼早離開溫柔鄉。昨晚老頭子可把她折磨得夠嗆。他哪裡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在這方面,承瑜可比他被動多了,需要一點點的引導。而老頭子則是完完全全地把握著主動權,他有著強烈的進攻欲和佔有慾,屬於他的、他想要的,他都要牢牢地把持。

一樓的機要室送來密電,是天津發來的。只有三個字:冼失蹤。沒有署名。豐怡心裡一緊,這是她作最壞的猜想也想不到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暗殺,二是任務未完成,他暫時隱蔽。但願不是前一種。豐怡忐忑地跺著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彈起一陣急促卻又頗有活力的音節。

許哲松去了哪裡?豐怡想到了。果然,他在東風會館。總部召開重要會議一般都在那裡。許哲鬆開早會不是常有的事,除非遇上緊急情況。遇上了什麼緊急情況呢?豐怡再次拿起身份跟蹤定位問詢器。東風會館十二層北角。不對,十二層沒有會議室。忽然,她的臉上現出驚悸的表情。那裡莫非就是處決內部高層異己分子的地方?她不是沒有耳聞。哲松黨內部有一些暗角和模糊地帶,她都有所瞭解。至少大體的形式和糾結點她是掌握的。這次是處決誰呢?

豐怡想起上次緊張而疲憊,一臉細汗的許哲松回到長景別墅的情形,她從來沒見過老頭子如此地慌亂、狼狽。

差一點。許哲松說了這三個字後長出了一口氣。媽的,要不是承瑜手疾眼快,那個王飛虎的子彈就穿透我的腦袋了。

飛虎?飛虎怎麼了?他怎麼會在你面前掏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他被張達生收買了,我真是瞎了眼,重用他這麼多年,不知道多少情報從他那裡流播出去。這才是真正的心頭大患。張達生要是知道我們全年的秘密行動計劃,對我們極為不利。我們必須立即修改每一項待發行動的細節和日期,連實施人員也要重新安排。這才有了推遲了整整一個月的閃電暴風行動,也就是12月1日的暴力事件。12月4日將在新疆五處地點同時進行的暴力活動也比原定日期晚了近一個月。今天已是3日,明天又要發生大事了。不知多少無辜的人被捲入悲慘的陰暗惡鬥。

許哲松此時已經完成了昨夜確定好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決定由誰去執行殺人。會議開了一個小時,總部高層的十五個人算自己來了十四個,獨獨少了冼承瑜。而這次會議的內容正是除掉冼承瑜。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已叛黨或者畏罪叛逃,或者別有用心狗急跳牆伺機恩將仇報。反正除掉這個神秘人物是當務之急。即便是錯殺,也好過遺留可能造成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