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的出來迎客,吩咐下人送上最好的茶水,也不入座,十分恭敬的對待兩人。
按理平兒如今是賈璉的姨娘,雖說是婢妾,但薛家不過只是一介商戶,從前是皇商又是親戚的時候,平兒對她們這番禮遇還好說,畢竟平兒的身份說到底也只算半個主子。
但如今對薛家竟然還是這般禮遇,這就有些反常了。
“嗨,你說說我這記性,倒是忘記了二奶奶有午歇的習慣,倒是我們唐突了。”
也跟著笑著附和,薛姨媽自來熟的上前拉著平兒一起坐下。
“這是平兒吧,鳳丫頭倒也捨得,從前我就說你是個伶俐的,如今看來,不僅伶俐,而且還是個有福的。”
邊說邊從手腕上將自己帶的翡翠鐲子擼到平兒手腕,薛姨媽笑得親切。
“太太使不得,如今我叫瑪瑙,名字是故去的老太太取的,這鐲子既是太太貼身帶著的,必然珍貴,我不過區區奴婢罷了,哪裡擔得起這個。”、
臉上做出惶恐的樣子,平兒眸子淡了幾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提及的事情,王熙鳳從前是平兒的主子不假,但平兒從王熙鳳身邊到身邊的手段並不光彩,平日裡聽到的風言風語就不少,平兒自然不願被人提及。
從前賈家沒被抄家的時候,王熙鳳看平兒有時候便有幾分不順眼,常常出言諷刺,如今薛姨媽提及,平兒不明白她到底何種深意,因此心裡冷了幾分。
薛寶釵是個剔透的,雖然平兒臉上並沒有帶出來,但即是將已經故去的賈母都拉出來,也就猜到幾分。
因此微微一頓,稍瞬彷彿沒有察覺平兒的異樣般,朝依舊拉著平兒的薛姨媽開口。
“媽是想起從前好久不曾見過平兒姐姐了吧,想當初咱們剛到京都的時候,平兒姐姐怕我吃不慣這京中大油的東西,還給我做過南京菜來著。”
說完一臉天真的看向平兒,見平兒依舊沒有戴上薛姨媽的鐲子,連忙上前將鐲子往平兒手腕一套。
“平兒姐姐的面板又白又嫩,跟著鐲子當真是配,不知道姐姐平日用的什麼,怎的這般白皙。”
女兒家說話,無外乎八卦打扮,尤其是大宅門裡的女人,更是如此。
平兒雖說對薛姨媽的話有幾分不滿,但薛寶釵一來年紀小,二來長得和氣,看著就讓人心平氣和,加上這番誇讚,伸手不打笑臉人,因此因為薛姨媽說話不好聽的那點兒不滿,也煙消雲散。
“寶姑娘可別騙我,姑娘才是真真膚如凝脂,我聽出來了,這是埋汰我呢。”
說完起身朝薛姨媽福了福。
“多謝太太賞賜,這樣貴重的物品,倒是讓我惶恐。”
話雖如此,只是卻沒向此前那般將鐲子褪下來還回去。
其實早在薛家母女到的時候,平兒就將賈璉叫起來了。
只是賈璉特意囑咐秦可卿和自己暫且先不要出現,又讓平兒以貴賓之禮待之。
這番舉動平兒看得明白。
以下重複,一個小時後修改。不得不說,秦可卿看人的毒辣。
這些日子,薛姨媽裝病讓薛寶釵能夠以親自伺候的名義逃離夏金桂的折磨,但如今賈家拋過來的這枝橄欖枝,確實是讓薛寶釵心動的。
女孩子基本從十來歲的時候,講究的人家就會開始張羅相看人家。
及笄前,基本就要心照不宣的有個人選,而及笄後,就要定親,等到日子成親。
這樣一連串下來,沒有三五年的功夫,是下不來的。
就如此前賈迎春,還未及笄的時候,賈家就門庭若市,就連年紀尚幼的惜春,從前賈家顯赫的時候,上門攀附的也不少。
因此就賈家姑娘這個行情,薛寶釵的年紀的確是已經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