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因為黃家通風報信,父女二人就此陰陽相隔,雖說黃落寒應該不清楚這件事,但仇恨只能無限的擴散,縱然兩人曾經是多麼好的朋友,縱然兩人之間已經暗生情愫,依舊無法填補殺父之仇這無底的鴻溝。
秦雷冥不忍看到黃落寒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幾步上前,鼓勵道:“黃兄,站起來,我覺得杜姑娘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這些事情你並不知情,就算有錯,也並非你的錯,不必如此自責。”
黃落寒有些瘋狂的站了起來,一把抓住秦雷冥胸前的衣服,低吼道:“為什麼沒有責任,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何與她如此有緣,從京城道華陰,我一直認為是緣分,但事實卻告訴我,因為我家一直在監視她家,若不是有我家的存在,她與她母親何以會被她父親拋下,落得個顛沛流離,若不是我爹將張叔叔歸來之事告訴衙門,張叔叔會無故身亡?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秦雷冥見他近乎癲狂,當即厲聲道:“黃落寒,你冷靜點!這分明是你單方面的臆想,你有找悠然妹子確認過麼?你這個樣子,悠然妹子就會原諒你麼?你醒醒吧!”他說道最後,體內真氣一震,將黃落寒的雙手掙脫,黃落寒沒了支撐,腳上一軟,便癱軟著坐下去。
“落寒哥哥,這些事情不能怨你,這些年來你對我的情意,我是記得的,所以,你不要那麼傷心了,好麼。”杜悠然一身素裝,朝黃落寒慢慢走來,她淚痕未退,滿臉悲切,比之昔日所見,已清減了許多。
她見唐龍炎與秦雷冥正要離開,當即出聲道:“唐公子請留步,家父本要讓我帶話給令尊的,但我聽說他已經……所以我只能將這些話告訴你了。”
唐龍炎見她滿臉憔悴,想來是這些天哭出來的後果,此刻也不方便打擾她與黃落寒,便說道:“悠然妹子,令尊的事情我聽說過了,還請節哀,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今後還有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再做打算吧。”
“不,這是爹的遺願,既然見到了你,我必須幫他完成,否則他的在天之靈,必然不會原諒我這個女兒的!昔日我已經傷透了他的心,如今他看不到,聽不到了,我必須在今後將這份遺憾彌補過來!”杜悠然的聲音中滿是堅決,幼時父親的離去,早已培養出她這堅毅的性格,在李浩遠去世後,她似乎也在瞬間更加堅強起來。
唐龍炎很是敬佩她的這份心意,於是點了點頭,眾人來到杜悠然的房間裡,黃落寒一路跟在後面,卻沒有敢進門,若非杜悠然最後將他拉進來,只怕他會在那裡一直站到生命終結。
開寶九年十月十六日夜,李浩遠一如既往地守護在趙匡胤的寢宮外,忽然寢宮中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他知道那是皇上的病情加重了,隨後,寢宮的門慢慢開啟,皇后急急走了出來,吩咐王繼恩傳召,雖然距離較遠,但他依稀可以聽到是召趙德芳進殿。
不多時,幾個人影匆匆走來,李浩遠暗自點了點頭,應該是趙德芳來了,但他遠目眺望,發現來人不是趙德芳,竟然是晉王趙光義!他心中一震,本欲上前阻攔,但他身旁無人,而趙光義身後,卻跟著十來名禁軍,從其行徑的步伐來看,各個皆是武藝不俗之輩,他猶豫片刻,只能退了回來。
趙光義一路走來,竟然阻止了通報之人,徑直進入寢宮。王繼恩先走入寢宮,皇后見他回來,便問道:“趙德芳到了麼?”
王繼恩沒有說話,只是朝皇后拜了一拜,他的身後忽然走出一人,道:“朕在此,不需趙德芳。”說罷,沒有理會早已驚呆了的皇后,直接走到了趙匡胤的床前。
“皇兄,沒有想到吧,還有你更沒想到的。”趙光義的嘴角邊泛起一絲快意的笑,盯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趙匡胤。
趙匡胤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略有些沙啞:“確實沒有想到,早知如此,我便不該讓唐灝天離開朕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