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落在七貝子玉鋒的左乳上,七貝子玉擇一震而醒,他的眼力可遠不如李玉翎,睜眼只見眼前站著黑影可看不清是誰,他忙驚聲問道:“誰?”
李玉翎道:“玉爺受驚了,卑職在此。”
七貝子玉鐸叫了一聲:“是你……”
挺身站了起來,就近李玉翎一看,一雙眼睜得老大:“真是你,李玉翎,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李玉翎道:“玉爺,這兒不是說話處所,這片樹林距‘大刀會’那班人盤據的那座廟不過裡許,以卑職看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您脫難的經過容卑職路上稟告。”
七貝子玉鐸的膽子可不怎麼大,聞言忙點點頭道:“好,好,那咱們趕快走吧!”
李玉翎一欠身道:“容卑職前頭帶路。”
他轉身就要往林外走,只聽林外傳來一聲冷笑:“三弟,我算是服了你。”
李玉翎一震停步,七貝子玉鐸驚聲說道:“李玉翎,他,他們趕來了。”
光亮一閃,四面八方卻透進了燈光,李玉翎眉鋒一皺,七貝子玉鐸在他身後驚慌地道:
“糟了,糟了,咱們讓他們圍上了。”
李玉翎道:“您彆著急,只有卑職在,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七貝子玉鐸道:“可是他們人多……”
李玉翎道:“您放心,卑職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平安護送您回京。”
只聽林外響起柳青琪話聲:“李領班,你應該看得見,這片樹林已經被包圍了,既然走不了,既然不能避免再見面,就請出來吧!”
李玉翎道:“玉爺請跟隨卑職身後。”他邁步就要往外走。
七貝子玉鐸忙道:“慢著,怎麼能出去,咱們躲在這樹林裡不出去,敵明我暗,他們是不敢冒然行動,再說萬一他們投箭或者用什麼暗器,咱們也有個躲處。”
李玉翎道:“玉爺,區區一片樹林裡不是什麼安全處所,以卑職看待在這樹林裡倒不如站在外頭。”
只聽趙大海冷然叫道:“姓李的,你要再縮著腦袋不出來,我兄弟可要放火燒樹林子去了。”
李玉翎道:“玉爺,您聽見了。”
七貝子玉鐸白了臉,道:“這還得了,這還得了,他們眼裡還有朝廷,還有王法麼?這不簡直是要造反麼?”
李玉翎道:“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沒有朝廷跟王法,他們本來就是要造反。”
只聽林外趙大海喝道:“放火,燒他媽的龜孫。”
李玉翎沉聲喝道:“慢點兒,誰敢放火可別怪我出手傷人,我這就出來。”
頓了頓道:“玉爺……”
七貝子玉鐸催促地道:“咱們快出去吧!快出去吧!快……”
李玉翎沒再說話,邁步當先向樹林外行去。
七貝子玉鐸如今把李玉翎視為靠山,視為護身符,自是不敢遠離,忙緊一步跟了上去。
李玉翎出林便停了步,把七貝子玉鐸擋在了身後,抬眼一掃林前依背站著趙大海跟柳青琪,趙大海提著一具既寬又厚,看上去相當重的革囊,柳青琪倒提著一把帶鞘的長劍,鯊魚皮鞘,切嵌玉珠,看上去不同凡響。
在他兩個身後,排列著一圈背插大刀的黑衣壯漢,每幾個人便是一盞馬燈,彎彎曲曲地從兩邊伸向樹林後頭。
打量過後,他轉回目光說道:“二位當家的,我李某人出來了。”
柳青琪笑道:“我看見了,一個活生生的大人站在眼前,我還能看不見麼?李領班,咱們又碰頭了,可見咱們是多麼地有緣。”
李玉翎看了他一眼道:“三當家的怎麼知道……”
柳青棋微微一笑道:“李領班,柳青棋不是糊塗人,你明白這一點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