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榮忙一攔道:“別,別,老弟再坐一會兒,我還有別的事兒,請候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聽桂榮這麼說,李玉翎只得又坐了下去。
桂榮剛走,他剛坐下,就聽見一陣雜亂而極輕微的步履聲由遠而近,就像有人銜枚疾走一樣。
起初,李玉翎沒在意,只當是發生了什麼急要大事,剛才那親隨不說了麼,“五城巡捕營”的顧總領班有急要大事求見,若非是急要大事,那位顧總領班斷不會在這個時候求見桂榮。
可是後來他聽聽不對,這些雜亂而極輕微的步履聲,到了書房外就停止了,而且四周都有,並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
他心中動了疑,站起來想看看,他剛站起,外頭響起了話聲:“李玉翎,東窗事發了,你快快束手就逮吧!”
是哈善的聲音。
李玉翎心頭一震,拉開了書房門,一看之下,他心頭猛地又是一震。
哈善正對著書房門站著,兩旁的“親軍營”好手,還有“五城巡捕營”的巡捕。
這還好,最使李玉翎心驚的是他一眼就看見四名火槍手。
剎時,他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怪不得桂榮找他來,怪不得鐵奎認為事有蹊蹺,在鐵奎那兒,他沒心情多想,現在想一想,鐵奎的懷疑並沒有錯,他當時也覺出事有蹊蹺,可惜他當時沒心情多想。
他定了定神道:“統帶這是什麼意思?”
哈善道:“什麼意思?東窗事發了,你還不明白麼?”
李玉翎道:“卑職不明白,統帶明示。”
哈善道:“桂大人剛才沒告訴你麼?宮天鶴指你勾結江湖莠民劫擄多倫格格。”
李玉翎心裡跳動了一下。
“統帶,連桂大人都知道那是宮天鶴臨死之前急亂咬人。”
一陣嘿嘿冷笑。
哈善接著又道:“我也知道,可是七貝子一狀告到宮裡,宮裡不相信是宮天鶴臨死之前情急亂咬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親軍營’統帶,怎麼敢跟宮裡抗辯,宮裡叫我拿人,我只好拿人了!”
李玉翎道:“統帶,關於這件事,卑職剛才跟桂大人說過,卑職預備找恭王爺跟怡王爺去……”
哈善搖頭道:“你用不著跑這一趟了,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怎麼說,恭王爺跟怡王爺都不會相信你的,因為上頭已經掌握了證據,證明你確是勾結江湖莠民……”
李玉翎道:“上頭有什麼證據?”
哈善笑笑道:“你一向挺聰明的,怎麼這回這麼糊塗,你不是拿著個‘斧頭會’的人麼,桂大人故意把他放走了,而且叫他找你到桂大人這兒來一趟,你要沒勾結江湖莠民,他絕對找不到你。可是,他把話帶到,你也來了,這是有意試試你,料不到我只用這麼一點小智,你就不打自招了,這證據還不夠嗎?”
李玉翎聽得心頭連震,道:“統帶……”
“還有!”哈善道:“我這叫計中計,桂大人放走的那‘斧頭會’的人,不但試出了你勾結江湖莠民,把你引了來,而且還揭出了那夥江湖莠民的藏身處。我可以告訴你,‘侍衛營’統帶早就帶著人包圍那地方了,只等你一離開,馬上就下令圍剿,憑高統帶帶去的那些人,相信準能一網打盡他們,待會兒等高統帶帶著那夥江湖莠民回來,你就無從狡賴了。”
李玉翎聽得心頭狂震,一聲“統帶”,邁步就要出去。
一名火槍手喝道:“退回去。”
李玉翎不敢造次,連宮天鶴那種身手都傷在火槍之下,可見是無法跟這些火器硬碰的,於是他忙退了回去。
只聽哈善又說道:“別說了,李玉翎,再怎麼說也沒人相信你的,當初殺宮天鶴我是為了自己,現在拿你,我也是為了自己,要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