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哭不出來!
我的面前是一隻垃圾筒,筒身是一張頑皮的笑臉。此刻它正張著大嘴嘲笑著我的狼狽!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厭惡這張笑臉,於是我連想也沒想就抬腿踢了過去,那隻無辜的垃圾筒就在我無德的暴力下滾了出去。
立刻,就有機場保安來照顧我,他們質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訓斥我應該愛護公共財產!
他們來得正好,我正有話要說!於是我霍然起身大笑著:“是啊是啊,我只不過踢了一腳那討厭的垃圾筒,你們就過來問我要罰款要道歉要這要那!可是我需要你們的時候呢?你們卻幫不了我!你們只會對我的一點點失誤不依不饒,可是你們知道因為你們的原因讓我遭受了多大的損失嗎?我已經因此丟掉了我最愛的人、我一生的幸福、我的一切一切!也或許還有我的生命!”
說完了話我扭頭就走,留下那兩個興師問罪的保安愣在那裡面面相覷,我猜他們肯定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女瘋子!對待瘋子的態度當然要寬容一些,所以他們並沒有追過來繼續為難我。
但我還是被一個人攔住了,他從後面拉住我的手臂想讓我停下來,我想也沒想就甩掉了。他又大聲叫我:“週一諾!”
很陌生的聲音,叫的卻的確是我的名字。
我停下來,轉身,便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一個四十多歲,風度翩翩的中年人。
混亂的思維讓我的記憶系統處於半停滯的狀態,我看了他半天也想不出在哪裡見過他。
幸好他的記憶力比我好,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記得了?凱瑞?馬爾地夫?”
他說的是英文,這幾個單詞很快讓我搜尋到在馬爾地夫那一晚的豔遇,沒錯,他叫凱瑞!
“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我很想笑一笑表示禮貌,可是我怕我的笑容會比面無表情時更糟糕。
“你碰到麻煩了?”凱瑞問。
我還沒有回答,就聽見一個優雅的女聲從我身後飄過來:“凱瑞,又在跟美女搭訕?”
我還沒回頭,那女人已經在我身邊停下,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嗨!別上他的當!他是個壞傢伙!”她說話的時候眉開眼笑,不但沒有丁點兒的不友好,反而讓人感覺到她的親切和幽默。
這是一個令人很難界定年齡範圍的女人,她眼睛裡閃爍的智慧深不見底讓人懷疑她至少有五十歲的閱歷,她的面板卻只略有些松馳像是三四十歲的女人,但她的談吐和精神狀態又好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凱瑞上前一步摟住那女人的腰,溫柔地看著她:“她就是我在馬爾地夫認識的那個女孩子,你瞧,像不像?”
“哦?”那女子重新把視線聚焦到我臉上,仔細觀察一番後頻頻點著頭。其實在她打量我的時候我也在打量她,在她點頭的時候我也有了答案!
在馬爾地夫時凱瑞告訴我,說我很像她的太太,他說得沒錯,我絕對相信,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中年週一諾的翻版!
“我叫angela,很高興認識你!”她上前一步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又近距離的端詳我半天,一邊看還一邊嘖嘖嘆道:“我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幾歲的自己!”
然後她拉住我的手,眼光柔媚而親切:“那麼,我的小angela,能告訴我你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也許是因為剛剛經受了太大打擊,也許是因為angela跟我的相似讓我覺得親切,我在聽了她的溫言軟語後,竟然毫無預兆的掉了眼淚,而且一發便不可收。
畢竟是有些閱歷的過來人,angela立刻就摟住我,把我安放在旁邊的坐位裡,輕拍著我的背,安靜地等著我恢復情緒。
我哭了很久,剛剛那鬱結在心頭不可宣洩無法舒解的疼痛和委屈,被眼淚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