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無嗟猝不及防的情話閃瞎了嚴承雲的腦子。
許久他才冷冷淡淡嗯了一聲。
雖然早就習慣嚴承雲的性格了,但每次被這麼冷淡的回應,還是讓人頓生不悅。
丁無嗟雙手捏住嚴承雲的臉,“你改一改,不然就不喜歡你了。”
“如何改?”嚴承雲用清清淡淡的嗓音問。
丁無嗟想了又想。
卻想不出一個章程來,年少時不覺,到如今,縱有許多想法也難以開口。
最後只輕飄飄扔下兩字,“算了。”
“為什麼算了,你說,我改。”
丁無嗟拿臉貼他的臉頰,拍拍他的背哄道:“沒有我要求你改的道理。”
“我喜歡你原來的樣子,卻也希望你能多偏心我一點。”
剖白內心最難的地方就是要直面自己的羞恥心。
丁無嗟自問臉皮很厚,但遇上這種事也是沒轍,剖白的同時也在自省。
我何必詰問於他,明明自己也沒有做到堅定選擇他。
“唉。”長嘆口氣,丁無嗟鬆開嚴承雲撓頭,“我好愧疚啊。”
對上嚴承雲茫然的目光,丁無嗟手一僵,又花了很久給他解釋為什麼愧疚。
“咚咚咚——”
平緩的敲擊聲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兩人對視一眼,嚴承雲朝他搖頭,自己去開了門。
門口靜靜立著一位侍從。
“有什麼事嗎。”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嚴承雲開口問道。
侍從好似被驚醒,微微欠身致意,道:“我是來回收物品的,煩請您配合。”
話說的很客氣,嚴承雲並不讓開,“什麼物品。”
丁無嗟就坐在不遠處看著兩人,分析分析這個,分析分析那個。
小嚴同學怎麼這個樣子,連問話都像陳述句。
“今日出事的客人屍體,將這種汙穢之物放在您這裡實在是冒犯,您看能否讓我帶走。”
“你怎麼知道屍體在我這裡。”
“嗯?”侍從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微笑反問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作為莊園的下人,對莊園裡的事必然要了如指掌。”
丁無嗟嘖一聲,這幾乎是在明示他們——你們正在被我監控。
但這個所謂的瞭如指掌又摻了多少水分呢。
“給他。”丁無嗟蹺起腿道。
嚴承雲讓開門口,僕從進門,目不斜視直奔裝著屍體的桶而去。
拎起就走,毫不遲疑。
隨著門合上,嚴承雲看回丁無嗟,遲疑著道:“翹腳腳?是在高興嗎?”
丁無嗟放下腿,給嚴承雲演示了一下什麼叫做翹腳腳。
一雙大長腿落在地上,坐直身體,腿一下一下交替上翹。
這個動作若是小女兒家做起來應是嬌俏可愛的,放在丁無嗟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所幸他如今的身體沒有原先那麼高大。
“這,才叫翹腳腳,誰教給你的疊詞啊?你跟霍思學兒童心理學去了?爺明明就是在耍帥。”
過了好久,看著嚴承雲給自己擦臉時眼中揣著的盈盈笑意,丁無嗟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玩笑。
嚴承雲大約是真的不開心了,明明白天還那麼熱情,現在又恢復了冷淡的樣子。
還是說,白日裡他是在學怎麼做一位更體貼的愛人?
丁無嗟倚著窗戶看僕從前行的方向,深覺此時此刻應該來支菸應景。
嚴承雲擦臉還不夠,又去洗手間細細洗了一遍才停手,出來時就看見丁無嗟倚在那裡。
沉靜,冷淡。
他忽的懷念起丁無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