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禮,對方卻像看不見一樣,並沒有答話,只伸出纖纖玉手端起茶盞。
粉色紗裙姑娘臉上的笑意一凝,心裡閃過一絲不快,可卻不敢將它露在臉上。
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將擺在手邊的首飾匣子朝對方推了過去,笑吟吟地道,“鄒姑娘,這套累絲金頭面我帶著不襯膚色,倒是最襯您如雪的肌膚,您戴起來定然比我好看百倍。”
那位鄒姑娘這才放下手裡的茶盞,笑著問,“這是新買的頭飾,你倒是捨得。”
粉色紗裙姑娘心中嘔血,深吸了一口氣,又揚起笑臉道,“這頭面不襯我膚色,與其戴著被人嘲笑,倒不如跟了最適合它的主人,倒也不枉費了它被人精心製作出來。”
“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來吧。”
粉色紗裙姑娘聽了這話,臉上扭曲了一瞬,儘管心中嘔得想吐血,可還得笑著打趣,“這頭面跟了你這個主人想必也是開心的,否則被我拿回去擱置箱底,它若是能開口說話,定是要埋怨我讓它明珠蒙塵了。”
“往日不熟悉,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何姑娘說話如此有趣。”
二人你來我往互相恭維了不少話,那位粉色紗裙的何姑娘才告辭對方,帶著丫鬟離去。
雅間裡,丫鬟見對方終於走了,重新換了一盞茶端上去,“姑娘,這副頭面還真不錯,那位何姑娘雖然一副諂媚的樣子令人厭煩,不過出手還算大方。”
“也不知她跟那位蕭姑娘有什麼過節,竟然為了不讓蕭姑娘拿到蔗糖的貨,竟然捨得付出一副價值一千八百兩的頭面。”
那位鄒姑娘冷笑,“什麼大方,不過是一個商戶女。想利用我,不付出一點代價,我又怎麼會答應她,讓大管事拒絕給那位蕭姑娘供貨呢。”
“至於跟蕭姑娘的過節,許是他們兩家店鋪的競爭吧。管她們呢,反正與我們無關。”
“可是…姑娘,若是讓二老爺知道您插手商號裡的事,會不會怪罪下來。”
鄒姑娘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就算二叔知道了又如何,我不過是不讓大掌櫃把蔗糖賣給那位蕭姑娘,又不是不讓賣給其他人。再說了,蔗糖緊缺,我們商號根本不愁賣。二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我什麼。”
另一邊,粉色紗裙姑娘帶著丫鬟走出金源正商號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想起損失的那套她精挑細選買來的價值不菲的頭面,心裡差點慪出血來。
呸,什麼官家小姐,吃相如此難看,還不如她何婉瑩一個商戶女呢。
何婉瑩狠狠地扯了一下帕子出了一口氣,轉頭問跟在身後的青衣丫鬟,“事情可是辦妥了?”
“辦妥了,奴婢把藥混在燒餅裡,那兩匹馬聞到香味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
“你下手的時候,可有檢視過,沒有被別人看到吧?”
“姑娘放心,那位趕車的小廝剛好上茅房了,當時又恰逢是用午膳的時候,除了奴婢,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