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我推開了木門。
木屋裡面沒有燈光,只有外面的一點月光和燈籠的光順著窗戶透進來一點,但是總體上還是黑漆一片。
而這門一開啟,一股潮溼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站在門口,緩慢地往裡走了一步。
身後的鵲兒拉著我的衣服,低聲說了一句:“裡面全是屍體。”
我現在感覺到,鵲兒似乎對黑暗中的東西,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不知道這是天生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裡面是屍體並不奇怪,我們進來不就是喂活屍的嘛。
呆了一會,我的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裡面的情況也看了個大概。
這木屋的結構比較狹長,在木屋的兩側,並排立著十幾具冰冷的屍體。在那些屍體的面門上,都貼著一道黃符。符紙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紅色的符線。
屍體靜立不動,只留下了中間一條只能透過一個人的通道。如果要餵食活屍,勢必要從這中間走過。
我撓了撓發麻的頭皮,從桶裡舀出一瓢血水哆哆嗦嗦遞到最近的一個活屍的面前。
我餵過貓,餵過狗,還是第一次喂屍體。動作難免僵硬,水瓢裡的血水,被我灑出了一少半,剩下的遞到活屍的嘴邊。
活屍的嘴是咧著的,臉上是那種詭異的笑容。我現在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每一隻活屍的嘴都是咧著的,看起來一直在詭笑。原來是他們都曾經被木刺穿口而過,那嘴裡有個洞,是無法合攏的。
可是活屍畢竟是屍體,怎麼進食呢?
我舉了半天,那屍體毫無反應。這也不奇怪,如果他真的低頭喝我瓢裡的血水,那才是真的��恕�
“這有個漏斗。”鵲兒突然從一個黑暗的角落拿起一樣東西。
“哦?”我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個漏斗。我霎時明白了清風是怎麼餵食的。
我把漏斗塞到活屍張開的嘴裡,把那一瓢血水順著漏斗給活屍灌了下去。
死人的腸胃無法蠕動,我聽到那血水直接從口腔落到了活屍的肚子裡。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我拎著桶開始餵食下一個。
開始的時候很是順利,鵲兒拎著水桶跟在我後面,進度很快。
但是當我喂完了七八個,走到那些活屍的中間,繼續用漏斗給一個活屍灌食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了異常。
因為我把那瓢血水灌到漏斗裡,竟然聽到了那個活屍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吞嚥聲。
此時,我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一股涼意從頭頂直貫腳底。
這時我也發現,這人的嘴並沒有被木刺穿透過。
我趕緊撤回了水瓢,去看眼前的這具活屍。
活屍的面門同樣貼著一張符紙,那符紙垂了下來,把他的口鼻面部都擋住了。
更為可怕的是,我居然看到那張符紙,在微微地顫動著……
木屋裡面沒有風,此時我們都靜立,也沒有走動帶起來的風。那符紙飄動,只能證明一件事……
就是這個活屍,還有呼吸……
這……怎麼可能?我看到這一幕,嚇得身體急速後退,後背直接撞到了木屋另一側的活屍。
咣噹一聲,那活屍失去了平衡,竟然朝著我倒了下來。
“臥槽。”我罵了一聲,趕忙用手去推那倒下來的活屍。但是情急之下,這一把居然把那活屍面門上貼著的符紙給扯了下來。
那活屍一下子撲倒在我的身上,失去了符紙的鎮制,他像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張開那張嘴,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嚎。
我聞到了他嘴裡發出的那股腐臭味,跟那桶血水裡的味道一樣。
那滿嘴的牙齒已經進化成了尖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