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也好,還是他這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子也好,都比這小姑娘本身更清楚,明白。
對以深來說,FACEFAIRY代表的只是一個孩子眼裡的依賴,只是一個名叫白天麟的男人的臉。
可當初,他看到FACEFAIRY的時候,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的一下!
那簡單的輪廓,會讓人把心底埋得最深的那張臉給挖出來。
“爺爺,你是很有智慧的人,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問。”
“這世界上,是不是不可能有兩個沒有血緣的人,卻能像親人一樣永遠不分離的啊?”
“……”
艾瑞斯的眼裡是白以深張的大大的,帶著些微期盼的眼睛……
“你們中國人有一句,世上無不散的筵席。”
白以深眼裡期盼的黑亮光芒,慢慢暗淡下去……
“每個人都有屬於各自的人生,以深,不要想著永遠,想著現下就好。”
“對哦……每個人……都又各自的人生……”
白以深輕笑著默唸了一遍這句話,有些悵然若失,卻還努力笑著……
十三年,她跟在他身邊十三年,讓他照顧了十三年……
那時候,只一句話,她便賴上了他。
少爺也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她已經佔據了他太多的時光。
“以深?”
艾瑞斯見她已然出神,也不知有沒有把更為重要的後半句話聽進去,喚了她一聲。
白以深回神,衝著艾瑞斯用力點頭,“果然少爺沒說錯!爺爺您真的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
艾瑞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女娃娃究竟是真明白他話裡的智慧,還是假明白?
一老一小嘮嗑嘮的差不多了,便相攜走出了畫室,而此刻的白天麟正站在客廳裡的巨大壁畫前。
一個女傭恭敬站在距離他三米外的距離。
聞聲,白天麟正準備側身,白以深已然躍到他跟前,
“少爺!你在看什麼呢?”
白天麟見她臉上不知從哪裡蹭了一道黑灰,眉頭輕皺,眼裡寫滿了嫌棄……
白以深被嫌棄的有些莫名其妙,剛要開口問,白天麟已然伸出手,粗糲的拇指抹掉她臉上的黑灰,接過一旁女傭托盤裡的溼巾擦了擦手,隨口問道,
“玩好了?”
白以深點了下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原來是髒了呀……
“咳咳!”
艾瑞斯徑自在沙發上坐下。
白天麟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對面。
女傭走到艾瑞斯身後,將捲菸遞到他嘴邊,點了火。
銀髮老人似乎有些看不爽白天麟,一張臉在面對以深和白天麟時完全是不同的兩個表情。
又冷又硬又臭!
而白天麟卻彷彿習慣了,不動聲色,只是靜等。白以深因為肚子餓,便在一旁吃起了小點心,也不顧艾瑞斯和白天麟間詭異的氛圍。
一根捲菸燃的只剩下灰。
艾瑞斯這才開了口,
“我可以給那套PRAY做鑲嵌,但我有要求。”
“你說。”
白天麟微微抬眼,對上艾瑞斯。
艾瑞斯看著跟前的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偏偏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竟是這珠寶界摸爬打滾數十年的人也難以比得上!
他看不慣他……
原因?
長得不順眼!
什麼妖精面孔……一男人長的這麼漂亮,能當飯吃?
再倒退個四十年,這毛小子絕對比不上他半分!
“PRAY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