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和扎西一起出了會議室。其實有扎西和尕布藏兩人為他作證足矣,他做這個姿態只是藉機警告一下與會的其他人,李遠明已經風光不在了,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麻曲縣常委班子的不和很快就驚動了州委領導。由於州委書記田秉鈞正好去省裡開會,常務副書記孫福海受理了此事。聽完宮保才旦的講述,也忍不住道:“這個李遠明也太不像話了,都快退休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等田書記回來一定要處分他!”李遠明是田秉鈞提拔上來的人,孫福海還真不好隨便處置,更何況田秉鈞現在還不在家。
“麻曲縣委的班子也太沒戰鬥力了,內訌都弄到了這個程度。不過,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在鬧矛盾?”
“就是為了一份報告。本來已經表決透過形成了決議,李遠明壓制民主,硬是要再議,我們就和他鬧了起來。他也太不把組織紀律放在眼裡了。”
“一份報告?什麼樣的報告,拿給我看看!”即便有另外兩個常委作證,孫福海還是不太相信宮保才旦的一面之詞。李遠明平時雖然有點跋扈,可還不至於輕重不分。一聽宮保說是為了一份報告,他立刻就明白問題就出在這份報告上。
扎西自手提包裡拿出那份報告,送到孫福海的手裡。孫福海戴上老花鏡,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問扎西道:“這份報告是畜牧口遞上來的,是你寫的?按說現在政策雖然沒有原來那麼嚴格,但仍然不明朗,李遠明要押後再議也不算錯,他只是錯在不該在表決後再說再議。”
“你們就議吧,等你們議出個結果來,草原上的牛羊也該餓死的差不多了,你們就等著給牧民群眾們收屍吧!”扎西說的雖然是氣話,但是如果真的這麼討論下去,拖個一兩個月絕不成問題,到時候執行這份報告裡的解決方案的第一步的時機已經延誤了,人雖然餓不死,但大雪之後牲畜餓死大半是肯定的。
“扎西,怎麼那麼沒禮貌?有話好好說,黨不會不管人民的死活的!”宮保才旦看似在制止扎西的衝動言辭,但話裡話外卻透著一股一唱一和的味道。
孫福海也不往心裡去,現在絕不是追究這些藏族幹部出言不遜的時候:“情況真那麼嚴重?既然這樣,等後天田書記回來,我們會馬上開會討論,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好這件事情。當然,在結果沒有下來之前,你們班子內部不合的事絕多不能外傳,以免在老百姓那裡造成不好的影響。這是紀律,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宮保才旦和扎西他們都異口同聲道:“明白!”
小道訊息就像是風,只要給它留條縫,它就會跑得滿世界都是。儘管組織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申明紀律,常委們在會上吵得劍拔弩張的事還是在縣城裡纏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打聽,是什麼樣的報告這麼厲害,導致了常委們的意見分歧,卻沒有人想到這份報告會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
三天後,田秉鈞從北寧開會回來,帶來了省委的新精神。由於內地的聯產承包分田到戶搞得不錯,省裡決定在雲湖的東部農業區全面推開,要牧業區的同志積極配合東部農業區的同志搞好這項工作。另外,省委書記王翰林在午餐會上對這些牧業區的州委一把手們提了點小小的要求,要他們回去後認真領會會議精神,想想怎麼才能把農業區的經驗推廣到牧業區。
田秉鈞一回來孫福海就向他報告了這件事情,並將那份報告交給了他。田秉鈞看完後第一句話就是:“這份報告是誰寫的?”
“我沒詳細問,牧業口的難道不是扎西寫的嗎?他是畜牧局局長。”
田秉鈞搖搖頭:“不可能,扎西能寫出這麼漂亮的漢字?他的水平我知道。這樣,你讓老賀去查一下麻曲畜牧局最近有沒有什麼人事變動,我覺得寫這個東西的應該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