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凱跟在趙文革的身後,悄悄地和張善水一起進了裡間的辦公室,給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並順手掩上了房門。
趙文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改剛才那有些熏熏然的神態,一本正經的道:“張善水同志,我現在代表組織上和你談話……”
張善水急忙端正坐姿,規規矩矩的坐好,做出一副垂首靜聽的樣子,心想這話聽著好親切啊,我可算找到組織了……
……
“張善水同志,我們麻曲縣是個牧業縣,畜牧是全縣的主導產業,全縣老百姓都要靠它吃飯,因此畜牧局的重要作用我就不多說了,你肩頭上的擔子很重啊!不過你千萬不要有畏難的思想,你可以把這項工作當成黨對你的考驗,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李書記,也可以找宮保縣長,領導們會支援你的工作的。說說吧,你對這項工作有什麼想法?”
“這就要我表態了?”張善水知道趙文革所謂的有困難找領導不過是說說而已,困難都找領導去解決了,領導還要你幹啥?至於自己對工作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領導對這項工作的想法。自己要做的只是正確的領會領導的意圖並百分之百的去實施領導的意圖。趙文革這段話的重點是最後一句,重中之重則是引申含義。
“我一定不辜負李書記和趙部長的厚望,在黨的領導下,儘快把麻曲的畜牧工作帶上一個新臺階!”
“好,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衝勁。你只管放開手腳去幹,出了問題,縣委會支援你的!這樣吧,我現在就帶你去熟悉一下工作環境,明天起你就正式上任。早一天開始工作,就早一天革命貢獻嘛!”
兩人間的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也許是長期從事組織工作積累下的經驗,趙文革對談話時間的掌握幾乎精確到了秒。相比而言從組織部到畜牧局所用的時間就顯得微不足道,本來就是樓上樓下,就算慢慢挪過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畜牧局的辦公室比組織部的還要寬敞,兩個小套間兩個大套間,全域性算上張善水一共十二個人。趙文革衝外間的工作人員笑著點點頭,帶著張善水直接來到了裡間扎西的辦公室。
“趙部長大駕光臨,歡迎歡迎!這位就是新來的張書記吧?真是年輕有為啊!”扎西隨意的在趙文革伸出來的手上碰了碰,卻雙手握住張善水的手,親熱的搖著。
“這傢伙還真陰險啊!這就開始分化瓦解了……”張善水知道對於趙文革這種老狐狸,扎西的這種小把戲基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會在他心裡留下陰影。這種陰影很難消除,如果留下的次數多了,就會使老趙對自己產生信任危機。這個黑臉扎西還真是一點都不耿直。
“扎西局長,我年輕沒錯,有為可是談不上啊。我只是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多虧黨組織的信任,把我安排到這個崗位上,我是來協助您做好畜牧局的工作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來向您學習的。”
“張書記你就別謙虛了,你是大學畢業,我只是高中生,你向我學習什麼?至於協助,當然是我協助你才對。黨領導幹部,這一點我還是能拎清楚的。這樣,知道張書記要來,接風宴我已經安排好了,咱們這就過去,邊喝邊聊。一來能緩解氣氛,二來你和同志們都見見面,相互熟悉瞭解一下,對於今後展開工作也有幫助。”
“既然這樣,那小張就去吧,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小張日後的工作,就拜託你扎西局長多多支援了!”趙文革假意推辭要走。
“我說趙部長,你在我面前就別來這虛的了。這給新來的書記接風洗塵,沒了你怎麼行?再說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呢!”扎西左手拉住趙文革,右手牽了張善水,衝門外喊:“拉樺,你去開車,其他人收拾完了自己去,雪山飯店二樓,源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