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少女,她一進門便捕捉到文舒纖瘦的背影,驚喜道:“果真是姐姐!”
文舒聞聲揩揩淚,轉頭看向她微微笑道:“阿槿來啦。”
剛衝進門的少女正是她的胞妹,文槿。文槿歡快地衝她奔過去,正要擁抱她,忽然瞧見她轉過來的佈滿傷疤的臉,立時嚇得僵在原地:“姐,姐姐?”
文槿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她,目光有些猶疑:這,這真的是她姐姐,文舒?
“文舒,你,你還活著?!”門口同樣僵立著一個人,是滿臉驚喜的陸仲軒。他胸膛急促起伏,在門檻處磕絆幾下,終是顫顫巍巍走至文舒身邊,“文舒,你回來啦,你,你回來啦!真,真好!上天開眼,你還活著!”
他面上的驚喜那麼真切,同文槿的猶疑、母親的恨鐵不成鋼一樣真切。文舒點點頭,強按住見到他後的悲喜交加,淡淡道:“嗯,我回來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文忠從座位上起身,開口道:“文舒,仲軒,伯棠,你們三個跟我來。”
三人疑惑地對視一眼,應聲跟在他身後朝裡走去。
“舒兒,你能回來,爹很高興。”書房裡,文忠坐在椅子上,看著立在書案前的文舒欣慰道。
“是舒兒無能,打不過別人,累得爹孃憂心。”文舒微微垂頭,低聲歉道。
“鏢丟了,你知道吧?”文忠話鋒一轉,驀地嚴厲起來。
文舒一怔,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只點頭道:“知道,剛聽大師兄說了。”
“仲軒他們為了救你,把鏢丟了,到現在都沒找回來。”文忠右手握拳,不輕不重地磕在桌面上,盯著她沉聲道。
為了救她,丟了鏢?文忠眼中的斥責那麼明顯,叫文舒忍不住後退兩步,看向陸仲軒:他這樣跟爹說的?她暈倒後,他真的為了救她不顧敵人,棄鏢救她?那為什麼他沒找到她,讓她埋在草堆裡,巧合之下被農家所救?
陸仲軒卻不看她,只懇切地看著文忠,求情道:“師父,這事不怪師妹,是弟子沒把握好尺度,不分輕重才……”
“哼!”文忠重重地捶向桌面,怒道:“都有錯!仲軒你是帶頭的,知道文舒武功不好,為何不把她帶在身邊?戰略錯誤,是第一大錯!為了私情而不顧鏢,是為第二大錯!”
田伯棠看著文舒漸漸泛白的臉色,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是他帶著她送鏢就好了!可惜他之前得了任務,護鏢在外,唉!
“為師是怎麼教你們的?啊?什麼時候教你們救人不顧鏢?!”文忠見陸仲軒張口欲辯,又是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來吼道:“我們是鏢師,我們吃飯靠的什麼?丟一趟鏢,信譽會下降多少你知不知道?”
“師父,我錯了。”陸仲軒嘴唇嚅動幾下,終是低了頭。
“我問你,我們鏢局門前掛的牌匾是什麼?”
“是忠信鏢局。”
“你還知道忠信鏢局?你的忠呢,信呢,哪裡去了?!”丟的鏢現在也沒有下落,之前他以為文舒命喪途中,心情低落之下發作不起來。這下文舒回來,他心中的怒氣也漸漸復甦,盯著陸仲軒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配為一名鏢師!”
“師父恕罪!”陸仲軒聽他越講越嚴厲,連忙跪下,叩頭道:“師父恕罪,弟子願前行尋鏢,還望師父切莫趕我出門。”
文忠怒氣攻心,喘了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了怒氣,指著他跟文舒道:“你們倆把鏢尋回來再說。尋不回來,人也不用回來了!”
“是,師父!”陸仲軒叩了兩個頭,這才起身抹抹額上的冷汗,暗噓一口氣。
“師父,小舒受此重創,又剛剛回來,還是讓我替她跟二師弟出去尋鏢吧?”田伯棠看著文舒削尖的臉龐,纖瘦的身軀,回想起她曾經圓潤健康的神采,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