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呢!”阿嵐一挺腰,自豪地拍了拍胸膛。
“沒事兒就好,要不然小師妹可要內疚得睡不著覺了,哈哈!”
“三師兄,你又打趣我!”文舒半惱地嗔他一眼。
“哈哈,好好,不打趣你,你跟白兄弟繼續聊!”阿文豈會看不見她跟白隨意間的那些小動作?衝她擠了擠眉眼,揮手道:“你們繼續,繼續繼續。”
眾人圍在篝火旁聊得熱鬧,漸漸忽略了另一邊友愛互動的姐妹倆。
“咦,這藥可真管用!”文槿為流蓮塗好藥膏,舉舉空了大半的小瓷瓶,輕挑眉梢:“瞧,妹妹這便不高聲喊痛了。”
流蓮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理她。
“呀,妹妹,姐姐為你辛勞了這麼久,你怎的也不說聲謝謝?”文槿將沾滿汙漬的紗布投入篝火中,歪頭天真地道:“一看妹妹就是有爹生沒娘養的,唉,連這點禮貌都不懂,真可憐!”
“你!”流蓮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心中又是悲憤又是委屈,眼眶一下子聚滿霧氣——從小隻知主子,不知爹孃,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阿離哥哥?阿離哥哥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安慰我?”她眼中的霧氣越聚越多,不自主地轉頭去搜尋白隨意的身影。視線在對面來回掃了數遍,依舊不見那襲白色的身影,不由有些怔:阿離哥哥,你去哪裡了?
“別找了,他跟我阿姐親熱去了。”文槿陰陰一笑,打斷了她最後的念想。
什麼?流蓮肩膀一塌,徹底僵愣住:為什麼,阿離哥哥,為什麼你要跟那個又老又醜的女人親熱?你不知道蓮兒走了一天路,腳底生了許多水泡,疼痛難忍麼?你不知道蓮兒被那個女人仗勢欺人又驕縱無禮的妹妹欺侮許久了麼?
白天一役,鏢局中幾個弟兄傷了腿腳,走不得路。於是眾人便將馬兒留給傷者,其餘人皆步行前行。可憐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什麼時候風塵僕僕大步趕過路?只半天,便磨破了雙腳。
夜宿生火時,她仰著帶淚的小臉請求他憐惜,請求他為她上藥。哪知被文槿硬插一腳,興高奮勇地摟著她的肩膀,非要代勞!
她就知道,她不是個好胚子!流蓮恨恨地看著恣意哼唱的文槿,暗暗發誓:你且得意著,阿離哥哥一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至於你那又老又醜的姐姐,哼!
她心中冒出一個又一個泛著寒意的念頭,緊緊握著雙拳,暗道: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叢林深處,一襲白衣卷著一襲青衣,在月光中悠然漫步。
腳下是柔軟的草尖,踩上去,柔柔軟軟,又滲著一股涼意。
文舒微微垂首,看著自己的腳尖壓倒一簇又一簇青草,感受著右手掌心的溫度,胸腔內一顆溫熱的心臟跳動得愈加堅定。
“舒兒。”白隨意緩緩止了腳步,扳過她的肩膀,令她看著自己:“舒兒,我想你了。”
文舒被他漆黑的眸子凝視著,面上有些燒,緩緩垂下頭去:“日日伴君同行,不曾分別一刻,君何故想念?”
白隨意勾唇一笑,拇指蹭上她的下巴:“已多日不曾單獨親近。”
單獨親近?文舒心跳漏了一拍,面上更加燒灼。是了,自從流蓮加入兩人,她與他便不曾再有獨處時光。
白隨意摩挲著她柔膩的下巴,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將她擁入懷中:“下午……”
文舒聽出他不安又慶幸的口吻,心頭微動,抬起未受傷的右手覆他唇上:“我無事。”
“……嗯。”下午被襲那會兒,他幾乎驚得魂飛魄散!若不是田伯棠及時趕至,怕她已經……白隨意想到這裡,雙臂微微用力,將懷中倖存的人兒攬得更緊。
兩人相擁良久,只覺心中火熱溫暖,絲毫不覺夜色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