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住處,帶著個孩子,哪裡還能抬起頭做人?回老家,更會被鄉親們戳脊梁骨,讓孃家人也跟著抬不起頭來。”
未婚先孕!那個年代,何葭沒有經歷過,可是那個年代的小說她讀過,知道一個女孩發生這樣的事情,基本上是死路一條。
為了活下去,只有拋棄親骨肉。所以當年弗萊德說,也許他們有不得已的苦衷。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61 誤會(中)
這個女人後來嫁給了在上海做臨時工的同鄉。改革開放後,她跟丈夫一起在上海和家鄉之間販運貨物,吃盡辛苦,終於賺得第一桶金,而後又在上海郊區開了廠,發了財,過上富足的生活。
現在她衣食無憂,丈夫偶爾在外面尋歡作樂,逢場作戲也好,溫飽思*也好,只要不危及家庭,她都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當年她的那段“不清白”的歷史,丈夫一直耿耿於懷,她就當還債。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丟棄親生骨肉的深深的罪惡感時時爬上心頭。她現在有條件了,想把女兒認回來,補償給她最好的生活。
臨別的時候她忐忑地問何葭:“你恨不恨你的親生爹孃?”
何葭搖頭:“我感謝他們給我生命,讓我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
那女人聽了這話,像是得到安慰,表情放鬆許多。
那幾日何葭在新房子裡打掃,經常走神,常常跪在地上擦地板,突然停住,眼前浮現出那個滄桑婦人飽經風霜的臉,粗糙的雙手,和手指上碧綠的翡翠金戒。
她的親生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會是這樣的人嗎?她真的不恨他們嗎?如果不恨,她為什麼會盯著她的眼睛直直地問上去:“為什麼要把孩子丟掉?為了生個兒子?家裡孩子多養不起?”
她應該還是介意的,就像孫茗介意自己在養父母家受到不同於妹妹的不公平待遇。
星期六張帆過來幫她整理,看著裝修一新的房子說:“如果不是新的漆,塑鋼門窗,還真以為時光倒流,回到四九年以前。”停了停她又補充,“這種塑鋼門窗的樣子也像那個時代的白漆的日式木門窗。”
何葭眯著眼睛打量著說:“等收拾好了買一筒黑白膠捲,拍些照片出來看看像不像老電影裡的畫面。”
張帆笑著說:“哪裡用那麼麻煩?你就拍成一般的照片,讓遠征給你用photoshop修飾成黑白的即可。他可有情調了,會用這些新潮軟體擺弄這些東西。”
說完她留神看何葭。何葭正在給沙發套套子,聽了這話身子靜止幾秒鐘,接著又鋪。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扔下沙發套子去接聽。
“喂——”
“你是誰?”一個帶著濃厚上海口音的男人的普通話這樣問。
何葭一下子悶住——哪有這麼滑稽的事?一個男人打電話給她,還沒等她開口問話,先問她是誰!
她不客氣地反問:“你是誰?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那邊不能置信:“你是女的?”
何葭啼笑皆非,衝著一臉好奇的張帆做了個手勢,回擊說:“你這人真滑稽——我不是女的難道你是女的?你到底有什麼事?”
那個男人似乎是自言自語:“對不起,我是張茗的老公。我以為——我,我想我搞錯了,對不起,請你不要跟張茗提起。”說著他匆匆收線。
何葭衝張帆聳聳肩,把手機放回桌上,繼續給沙發套套子。她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聲。
張帆過來幫她,一邊問:“什麼事這麼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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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週末又要停兩天了。蜜瓜要全力以赴地準備一個時裝設計的工作的面試,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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