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你媽媽今天什麼時候到?”
“下午的飛機,差不多是晚上到濱江,我已經找好車去接她了。”
“你不去?”
“我下午要開會討論幾個局建辦公大樓的事,不知會儀什麼時候結束。”
“那你回來吃晚飯嗎?”領導不在場,她和婆婆大人初次見面,心裡面有點七上八下的。
康劍看了她一下, 嚥下口裡的豆漿, “我儘量吧!”典型的官方語言,等於沒回答。
白雁不吭聲,埋頭啃油條。
幸好,手術室今天不太忙,白雁得空跑到婦產科去慰問下心靈受傷的柳晶,在樓梯上,恰好遇見冷鋒。
她下,他上,四目相對。
“早!”看到冷鋒,白雁有一點小小的不自在。昨晚睡覺前,她偷偷把信封拿出來數了下,裡面的數目超過她的想像,她嚇得把信封又塞回包包,心裡想著會不會馬加給錯了信封,也許這個該是冷鋒的。
冷鋒點了下頭,神情淡淡的,打量著她, “昨晚沒睡好?”臉色黃巴巴的,眼睛下方還有隱隱的黑影,昨天回來得不晚呀!
白雁摸了摸臉,笑笑, “睡得挺好的,就是有點少。”
冷鋒突然伸出手,替她把從護士帽裡跑出來的幾根髮絲別在腦後,冰涼的指尖觸到她的耳朵,她一下子僵硬如石,呼吸都滯住了。
“沒有人能讓所有的人都喜歡的,你對自己太苛刻。”他收回手,從她身邊越過。
白雁呆愣著,許久,顫顫地抬手碰了碰耳朵。剛才西伯利亞寒流真的做過那麼煽情的動作?
腦子一下子全麻了。
恍恍惚惚地來到婦產科,柳晶在體檢室幫一個孕婦聽胎心,從儀器裡傳出來的胎兒的心跳聲,出奇的大而有力。白雁盯著孕婦象個皮球似的小腹,不敢置信。
“嗯,一切都非常好,下週還是這個時間過來吧!”柳晶替孕婦拉下寬大的衣裙,扶著她下了產檢房。
孕婦道謝,等在外面的老公進來,兩個人一臉幸福的走了。
“心情好點了嗎?”白雁問道。
柳晶聳聳肩, “兩口子哪有隔夜的仇,我家李老師也是沒辦法,可恨的是那些無恥的當官的。哦,不包括你家康領導,他很平易近人,很有親和力,前天還給我和我老公拿水果、倒茶,走時還一直送到樓梯口。”
柳晶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音量, “雁,你家領導那天一直拐彎抹角地問我,你以前有些什麼朋友,有沒有特別好的,你正常和哪些人一起玩,醫院裡有哪些年輕而又傑出的男醫生。我聽著聽著,怎麼覺得他嗅到了什麼異常氣味,好象你在外面有什麼姦情!要不是他問得那麼禮貌、含蓄,我都想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莫談姦情了,就是戀愛也就只談了一次,想想都吃虧。說真的,我可不信你家領導以前是一張白紙。”
白雁咧咧嘴, “象一張白紙的當不了官。”
“那他向你交待了嗎?”
“換作你是我,你願意聽他的交待嗎?”
柳晶想了想,搖搖頭, “還是算了吧!知道太多,聯想就多,猜測就多,如果在嘿啾嘿喲時,突然想起他以前也和別的女人這樣,我會……受不了的。愛情裡,有一點善意的隱瞞也可以。”
“所以說你很好運,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是你最後一個男人。”白雁的眼神籠上了一層幽遠。
柳晶呵呵直樂, “嗯嗯,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羨慕我吧!”
白雁踢了她一腳,也跟著笑了起來。
下班回家,白雁立刻就忙翻了天,筍乾燒排骨,鯽魚豆腐湯,醉條蝦,西芹炒魚片,涼拌海蟄頭,一盤盤端上了桌,雖然是家常菜,看著就很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