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勛抬頭望見這漢子,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時,薛玥已經在車廂中喊道:「夫君,既然人家如此熱情相迎,我們也不必駁了人家的面子,就在這先住上一天吧。」
顧勛微微一笑,將薛玥從車廂中牽出,又朝村長行禮道:「那就有勞村長了。」
兩人便跟著村長朝村長走去,越往內走,越發現有許多人打扮富貴,雙手細嫩白皙,一看就不似成日勞作之人。薛玥忍不住問道:「敢問村長,你們村中可是靠種田為生。」村子笑呵呵道:「這荒山野嶺,哪裡闢得出田地。」薛玥朝顧勛使了個眼色,以束聲傳音道:「這村子果然有些古怪。」
顧勛默默點了點頭,薛玥又裝作好奇地問東問西,在街上不斷打量,突然她面色一變,猛地停住了腳步,村長奇怪地回過頭去,喚道:「薛姑娘,怎麼了?」
薛玥稍稍恢復過來,連忙搖頭笑道:「沒事,就是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村長朗朗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先找處酒家,就由我來做東,好好款待兩位。」薛玥扯出一個笑容,拉住顧勛的衣袖,以束聲傳音道:「你還記得那日以火銃伏擊我們又被你親手所殺的黑衣人嗎。「
顧勛面上不露分毫,回道:「怎麼了?」
薛玥面色有些發白,道:「我剛才好像在街上看見他了。」
☆、第99章 迷中局
暮色陰沉,雷聲隱隱,看來那老者說得沒錯,只怕很快就要下上一場大雨。山裡的氣候本就比外面要涼爽一些,厚重的雲層遮住了最後一絲日光,風聲嗚嗚地自耳旁吹過,竟令人莫名生出些寒意。
「你還記得那日以火銃伏擊我們又被你親手所殺的黑衣人嗎?我剛才好像在街上看見他了!」
顧勛也微微一震,那人由是他親手了結,絕不可能留活口。但他表面仍未露聲色,只將薛玥的手輕輕握緊,安撫道:「人有相似,可能是你眼花了。」
薛玥未再開口辯駁,但她心知自己從小練得就是奇門遁甲之術,最善識人識物,可她親眼看著那人斷氣,也絕不信這世上有鬼魂之事,因此只當是自己太過緊張導致眼花,暫時將這件事擱在了心裡。
三人繼續往前行去,整條街道上全然看不見什麼集市攤販,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顯得頗有些冷清。唯一熱鬧得便是幾座賭坊與酒樓,賭坊裡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路飄到街上,薛玥偷偷朝內瞟去,只見不少人衣著富貴,賭得正酣。有些輸了錢得也不吵不鬧,只是一笑了之,她這輩子賭坊去過不少,倒是極少見到如此一團和氣的賭坊。
顧勛上前兩步,和村長攀談起來,裝作隨意問道:「想不到這深山之內,還有如此恬靜安寧的小鎮,倒是讓顧某艷羨不已。不知貴村有多少戶人口,平日以何為生啊?」
村長似是微楞了一下,含含糊糊道:「這村裡大概幾十戶人口吧,我們祖上留下了些祖產,倒是不用愁吃穿。」
顧勛與薛玥互看一眼,又與村長隨意寒暄著,過了一會兒,便來到一處極為氣派的酒樓門外。村長笑呵呵地朝內指道:「我們這山野小村,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這裡便是本村最大的酒樓,兩位就將用點菜飯吧。」顧勛也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抬腳剛要踏入,一旁的薛玥卻突然捂住肚子,好似十分痛苦地彎著腰呻吟起來。
顧勛連忙扶住她問道:「怎麼回事?」卻見薛玥額頭上儘是冷汗,只不斷搖頭,竟說不出半句話來。顧勛一臉焦急,歉意地對村長道:「內子是怕是路上受了寒涼,引發舊疾,她這病疼起來必定要幾個時辰,看來只能辜負村長的美意了,麻煩先帶我們找處客舍讓內子休息罷。」
村長不敢耽擱,連忙將他們帶到一處宅院之內,這宅院不大卻並不簡陋,院裡的一顆銀杏樹下,躺著一隻肥嘟嘟的黑貓,大概是白天曬足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