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回到家中之後,立刻派人去請張嘯林與杜月笙,想跟他們商量一下對策。二人來到黃家之後,被直接請到書房。只見黃金榮呆坐在椅中,一臉的凝重。
杜月笙忙問:“黃爺,出了什麼事?”黃金榮皺了皺眉說:“阿笙,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再叫我黃爺!雖然你出自我的門下,但現在畢竟身份不一樣了。咱們三大亨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皆損,以後你就叫我大哥吧!”
杜月笙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黃爺……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張嘯林也在一旁說:“大哥,我看你臉色非常不好,到底遇到了什麼為難之事?在這上海灘,只要咱們三人聯手,哪還有擺不平的!大哥你儘管說出來,兄弟一定兩肋插刀、在所不辭!”黃金榮嘆了口氣,看著二人說:“這次恐怕我是真的惹上麻煩了!”接著就把白天之事給兩人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張嘯林立刻想到了走私之事。他拿不準這是不是一出苦肉計,是不是盧永祥要對付他們三大亨的由頭,立刻閉口不言,心裡開始打起了算盤。
杜月笙十分震驚,忙說:“大哥,這事可有些麻煩!聽說盧筱嘉一向極好面子,如今吃了這虧,怎肯善罷甘休?雖然他十分紈絝,但畢竟是盧永祥的兒子,也就是上海現在的太子爺啊!咱們三人實力再大,也沒法跟他正面抗衡。我看,這事還是得找人從中說和才行。”
黃金榮說:“龍飛跟盧筱嘉關係很好,我剛剛找過他,他說會立刻去找盧筱嘉。”張嘯林一聽,想起了自己手下被龍飛打死之事,立刻不屑的說:“龍飛?他算什麼!就算他跟盧公子關係再好,遇上這等大事,人家又怎麼可能給他面子?”
杜月笙對龍飛印象極好,忙說:“張大哥別這麼說,龍兄弟為人很不錯。上次你那件事,也多虧他去找了盧筱嘉。”張嘯林冷笑道:“多虧了他?我那批東西,現在還在盧筱嘉的手裡呢,他找了盧筱嘉又有何用!杜老弟,這件事我只承你的情。”
黃金榮看二人爭執,心中頓覺煩躁,拍了拍桌子說:“你們別吵了!如今我攤上了事,你們還說這些做什麼?快想想辦法吧!”
張嘯林被黃金榮一喝,心中有些不忿,暗自想到:你還擺什麼威風?這事能不能平安扛過去還不一定呢!就算擺平了,你恐怕也是名聲掃地、顏面盡失。到那時,上海第一大亨可就未必姓黃了!想到這兒,張嘯林有些幸災樂禍,也有些隱隱期盼,便閉口不言。
杜月笙看他不再發牢騷,就接著說:“大哥,龍飛那裡就讓他先去試試,但是事關重大,我們還得做其他準備才行。我想了想,如今上海只有寒雲公子最合適出面做中。從盧筱嘉的角度來說,袁克文是四大公子之首,而且盧永祥也是袁大總統的老部下,這個面子他不能不給。從咱們的角度來說,袁克文在青幫中輩分較高,咱們可以靠上去套個關係。我聽說,這位寒雲公子近來手頭拮据,都開始靠賣字度日了。咱們送他一大筆錢財,他必然會出面。更何況,這件事辦成了,他那名士的聲望也能更加響亮。”
黃金榮聽完,點了點頭說:“阿笙,這事就拜託你了。如今我心中已亂,你就自己拿主意吧,我信得過你!”
張杜二人走後,龍飛來到黃家,對黃金榮說:“黃爺,我剛剛去見過盧公子。他不願跟我深談此事,但是他答應我,不會做出過分的事。”第二天,黃金榮放心不下露春蘭,便依舊去了共舞臺。
後排坐著兩個人,是一起來看戲的好朋友。其中一人說:“錢兄,你看黃老闆何等氣魄,昨天被他打的人,那可是盧筱嘉啊!今天黃老闆竟然毫髮無損,繼續來共舞臺坐鎮,這可真是威風八面啊!”姓錢的說:“趙老弟,我看不見得吧!聽說盧筱嘉極好面子,吃了這個虧,怎麼可能不找回場子?他爹可是個督軍!沒準一會兒就有好果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