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漢應聲是上前,並指如乾,飛快在陳王兩肋下各點了一記,而後內力貫注手臂,兩隻手掌扣住他雙肩,十根瘦而長的指頭各依部位插住他麻筋痛穴處,交錯來回挪撥,反反覆覆搓弄。
陳王身軀劇烈一顫,痛得面孔都一陣陣扣搐扭曲,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但他咬緊牙關苦撐,一聲也不吭,上下兩排牙齒直咬得喀吱喀吱作響。他雖是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嬌貴皇子,可如今身經鉅變,絕望之情充塞了他的胸臆,比起心靈上的巨大悲痛,肉體上的折磨就相對算不得什麼,想起今日慘死的所有部屬。反而心裡頭反而好過了些。
中年大漢擰笑道:“交不交解藥?不交更美的還在後頭!”說著,手底加緊施為,再無保留,分筋錯手乃江湖上的逼供絕技,比起官府大牢裡的九九八十一般大刑。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完全施展開來,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住。
不成想,酷刑之下地陳王突然間給給大笑起來,如瘋如顛。笑聲高亢尖銳,迴盪在暮色籠罩的竹林間,激起一陣宿鳥驚飛。
三個江湖豪客面面相覷,直被陳王笑得毛骨悚然。要是陳王熬不過酷刑折磨,哇哇大哭著求饒,他們絲毫不會感到意外。誰料得他而哈哈大笑了開來,難道瘋掉了不成?中年大漢也不知不覺停下了施開……
“你笑什麼?”瘸腿老頭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酷刑離身,陳王身體一鬆懈,爛泥似的委頓於地。半晌展不起身來,狂笑聲卻無自不停,哈哈大笑道:“我笑你們三個蠢物,死到臨頭尤不自知!哈哈哈”……“
三人頓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大鬍子瞪目罵道:“放你孃的臭屁!你小子少在大爺們面前故弄玄虛。大爺們縱橫江湖殺人越貨時,你小子還沒投胎哩!”
陳王捶地大笑不住,“你們三個廢物也不想想,弒君之舉何等重大。豈是一般的事可比的,你們既然參與了進來,事後還想活著麼?
弒君事敗。自然沒什麼說的;縱然僥倖成功,孤王也決計不能容你們活在這個世上!哈哈……實話與你們說,孤王對你們下的毒藥根本就沒解藥,你們慢慢等著毒發身亡便了,還有三天時間。趕緊準後事去吧!我也不想活了,你們直接殺了我好了,要是看在相交一場的情分上,就給我個痛快……“。哈哈”……“說到後來,笑聲中全無笑意,帶著些許輕徽的顫抖哽咽,也不知是笑,還是哭。
三人聽得臉色發青……半晌作聲不得。陳王這番話雖有些道理,但也不能完全相信,否則他不應該急於說將出來,他有意這麼說,存心是一意求死。三人想通這點,也別無其他辦法,他們雖然江湖閱歷豐富,此刻面對這小子,卻有種一籌莫展地感覺,對於一個絕望中只想一死了之的人來說,再施以什麼酷刑都沒用,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三人也只有乾等著毒發,最後一線生機都得斷絕。
三個江湖經驗老到的豪客正自束手無策之際,忽然一陣疾風颳過,猛見一個老者出現在陳王身後,這老者年事甚高,頭髮花白,一把灰灰白白的山羊鬍子,面色沉靜似水,眼裡威稜四射,腰懸掛一柄飾紋古樸地佩刀。
三人暗自一凜,這老者出現的身法詭異莫名他們心知碰上了高人,不敢怠慢,瘸腿老頭柑開拐杜,抱拳拱手道“這位前輩有
禮,敢問有何見教
老者露出一絲笑意,道:“老夫姓殷,早年在江湖上有個匪叫做,雙刀天王……不知諸位可有耳聞?,三人聞言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神色間狐疑不定。他們的確曾說過”雙刀天王“殷百里的威名,不過傳言中殷百里早在二十餘年前就已在江湖上匿跡,有人說他為仇家所殺,也有說法他金盆洗手、歸隱山林了。萬萬想不到今晚突然出現在此地。
殷百里卻不在意,掃視他們三人一眼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