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心中有兩個打算,第一個打算是,如果兒子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選擇與茸茸分開,我會嘗試讓茸茸媽接受我們家一筆賠償,只要錢給到位,我想他們也不會那麼死咬著不放,畢竟在我看來我兒子並不是那麼靠譜的一個男人,不值得女孩子託付終身。
這個計劃的關鍵點就在於給多少錢他們會心動而已。
第二個打算就是,拖著不讓結婚,讓他們意識到想跟我兒子結婚這條路並不好走,反而有可能把自己陷進去,那樣他們就會著急上火,主動退出。
我心裡一直想的都是經濟補償,茸茸能把孩子流掉,與我兒子分手……但從兒子對茸茸的態度來看,我發現這個想法過於天真,根本實行不了。
他們倆現在還處於熱戀期,兒子的腦子都是昏的,又怎麼能清醒地做出正確的判斷呢?我想起了動物世界裡母螳螂跟公螳螂交配後會把公螳螂吃掉的場景,我兒子現在就有點類似於那個公螳螂,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必須讓兒子與茸茸像夫妻一樣一起生活一段時間,讓生活敲打敲打兒子的戀愛腦,讓柴米油鹽洗滌風花雪月,他才會明白生活有多殘酷,他才會願意相信真的有人為了避免經受這些會放下一切禮義廉恥去走捷徑。
所以我只能選擇拖延,跟他們打心理戰,看他們敢不敢在什麼保障都沒有的前提下生孩子,如果他們家真的那麼勇,那就這麼過,如果貧窮和生活的瑣事都壓不垮他們這段感情……那我還做什麼無意義的堅持呢?
但茸茸大機率是堅持不了那麼久的,從她剛懷孕就急不可耐地來找我就可以看出來,房子車子彩禮都想得那麼細緻,目的性這麼強,就說明他們不可能容忍那麼久,他們會想方設法地來圍追堵截我。在他們看來,這家就我一個寡婦在做主,對付一個女人是很簡單的事。這也是茸茸媽每次都趾高氣昂的原因,但凡有兩個“保鏢”在場,她說話都客氣得多。
茸茸媽不同意我的做法,這很正常,沒有哪個母親在女兒談婚論嫁的時候遇到男方這種說辭會不跳腳的,所以她想發火,想扔東西……
“表妹,不要動不動就摔東西,我這也是跟你商量,你到全國各地打聽打聽,兒女談婚論嫁會不會摔東西,摔東西動手的,那基本上都是沒成的……你摔的雖然是東西,但傷的是兩家人的感情,感情都摔沒了,這婚姻還能順利嗎?”我說。
“你今天的說的都是什麼屁話?有點談婚論嫁的誠意嗎?”
“我說的是事實,誰會在孝期結婚的?這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孝期不能結婚我可以理解,沒說孝期不能先籌備彩禮的吧?房子加名不用等期滿,你們家都是全款房,帶上證件直接就可以去加名,為什麼要等三年期滿?這擺明了就不想加。”茸茸媽真是什麼都知道,連房子是全款的細節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房子都是婚前財產,這些也是我這麼多年很努力才攢下的,是我給我兒女的保障,不可能隨便加名……但茸茸如果真要跟子洋過日子的話,也不會讓她沒地方住,子洋爸爸生前住過一套房子,地段很好,現在雖然租出去了,等租期到了,他們倆可以搬過去直接住……”
“我們要的是保障,你跟我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茸茸媽已經控制不住怒火。
“我跟你說的就是他們倆在一起生活後的保障,有房子居住不是最基本的物質保障嗎?對了,還有代步工具……茸茸現在開的車子以後可以繼續讓她開……有車有房……子洋的工資是五千一個月,可以讓他全部上交給茸茸,每月生活費、水電費怎麼合理使用都讓茸茸分配……”
“五千能幹什麼?”茸茸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五千怎麼安排,那是你們的事~”我假裝無視茸茸的表情說道。